我脑袋有点不太转弯,为了凑时间晚上从西安上车,白天早上赶到我家,竟然推荐买了时间看起来刚好合适的慢车票,当然没有卧铺了。上车前吴叔叔还美滋滋地说“没关系啦,我们上车再补包一个软卧车厢好了,这样三人一间舒舒服服睡一夜就到了”。我们那时候出门都习惯坐硬座的,硬卧已经很知足了,从广州到西安陪着他坐软卧真的觉得太奢侈,一路上我都有点接受不了。哪知道上车才发现火车破旧不堪不说,慢车压根就没有卧铺,列车员也没见到一个!真有上了贼船不由己的感觉。满车厢坐着衣服破旧的民工,呛人的汗味、烟味、脚臭味、方便面味,全混合在一起,我和同学都有点受不了,但这个住惯高档酒店、坐惯软卧车厢的香港同胞还笑着安慰我们“没有关系啦,熬一晚上就好了。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嘛!”车厢有块玻璃破了,冷风呼呼往里钻,我们在旁边人惊异的眼光和嘿嘿的笑声里感觉如坐针毡,但到底还是孩子,白天在西安玩累了,我和同学竟然在那样的环境里也睡着了。我们醒来,发现他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一车厢人,毫无睡意,估计他也不敢睡,毕竟身家不菲呢。同学看着对面的三人座上叠坐着五个人,七歪八倒地睡着,有人还淌着口水,禁不住皱眉。她对他们有两团红蛋蛋的脸也觉得有些好笑,我说我们老乡那叫“红二团”,也就是高原红!我自责这一路太让吴叔叔受罪了,他下车后笑着说“没事啦,身边坐着两个小美女,我哪敢打盹哦?责任重大呢。”
在我家简陋的农家小院,尽管我家人捧出所有热情,接待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和我的同学,可是我妈还是苦于条件有限,唯恐招待不周。我同学有点不习惯下面发烫、上面发凉的土炕,但吴叔叔并不让我们感觉太局促,他乐呵呵地坐在我家的热炕头,端起米酒直说“很好喝啊”。他还饶有兴致地在我爸的陪同下参观了我们村的清真寺,非常专注地听着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