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猴突然从阴影里闪出来,指甲敲着消防栓铁皮发出刺耳声响:“猜猜看,是你们先被扔出东区,还是舌头先被割下来下酒?”
“瘦猴儿,你该不会想去上头告密吧?”
小黑斜倚着墙根,拇指摩挲着下巴的胡茬,眼底浮着戏谑的冷光。
“劝你省省力气。”
他忽然直起腰杆,皮靴踩得碎石咯吱作响:
“等到了老大跟前,我们十几个弟兄异口同声说你栽赃——到时候被当叛徒处置的,可就不止你那张碎嘴了。”
围坐的七八个汉子发出闷笑,有人用匕首削着苹果接话:
“东区谁不知道你成天独来独往?就算你说破天,有人信么?”
削断的果皮啪嗒落地,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“都是刀口舔血的兄弟,何必闹这么僵?”
大牛突然横插进来,古铜色臂膀拦住剑拔弩张的人群。
他转向小黑时,粗眉拧成疙瘩:“再说那些丧气话,兄弟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。”
“过命的交情?”
小黑突然踹翻脚边的空酒瓶,玻璃炸裂声惊飞檐下的麻雀:“西区压着我们打了三年!上次火拼折了六个弟兄,你管这叫小打小闹?”
他脖颈青筋暴起,指着远处岗哨塔吼道:“新来的愣头青宰了西区三当家,现在倒怪我们动摇军心?”
呛人的火药味里,苏明忽然拨开人群。
这个总在派烟递酒的富家子,此刻竟直视着小黑:“牛哥说得在理。”
他白净面皮涨得通红,却把每个字咬得清楚。
“你说什么?”
匕首哐当砸在铁皮箱上,持刀汉子猛地揪住苏明衣领:
“真当几瓶茅台就能买兄弟们的命?信不信明天就让你横着出东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