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织玉摇头,发髻上坠着的宝石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,好似蹒跚学步的孩童最爱不释手的拨浪鼓。
提及上官庭,宋织玉的脸上扬起几分真切的笑意:“庭儿不喜欢皇宫,不必唤他进宫。”
“苍鹰,就该飞得高高的。”
“飞得越高,越自由。”
宋织玉一边举手拔下头上的珠钗,一边缓言开口道:“庭儿和言国太子的私情,臣妾早就知晓。”
将手里的钗子丢在上官驷脚边,宋织玉笑着说道:“那时,陛下应该也是知晓的。”
是了,在手下的影卫回禀言璟男扮女装进入芙华宫时,上官驷便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。
但上官驷始终不愿相信,甚至在上官庭亲口承认前的一刻,他还在麻木自己。
让一个帝王,亲眼看着自己寄予厚望的好儿子为了一个男人离经叛道,这对于上官驷来说,是莫大的羞辱。
“臣妾不是陛下,臣妾只是他的母亲。”
宋织玉摘下最后一只发钗,递给上官驷:“臣妾不盼着臣妾的孩子权势滔天,臣妾只要臣妾的孩子过得顺心顺意。”
隔在二人中间的是金蝶钗,玉为蝶身,金为蝶翼。金丝紧紧缠绕着玉石,看似是为其添上了飞往高空的双翼,实则却是画地为牢,将其困在重重枷锁之中,不得动弹。
摘下华贵的珠钗,亦是摘下‘清妃’身份。
现今在上官驷面前的,只是宋府小姐宋织玉,及上官庭的母亲。
上官驷没有接过金蝶钗,他仍嘴硬道:“朕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你,为了庭儿。”
宋织玉强行将金蝶钗塞给了上官驷:“不,你只是为了自己。”
“你忌惮的东西,臣妾会一起带走。”
宋织玉连带着发钗和上官驷的手,一起用双手握住:“只要陛下愿意给臣妾一道圣旨。”
“今后,世间再无人能威胁陛下的帝位。”
宋织玉加重手劲,声音激动:“臣妾的路已经走到头了,但庭儿的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