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是夏天,夜里的水十分冷彻,可他仿佛没有知觉,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了。
望着江面上自己扭曲的,发育不良的,矮小,精神畸形扭曲的样子。
江岁耳边听不到别的声音,脑海里水面不断上升,快要淹没他的呼吸的鼻孔。
“……”
沈漾望着他固执的背影,嘴角抖动了一下,又气又好笑,踏马的,还真来捉鱼了。
沈漾喊他。
他没有回应。
一而再再而三,沈漾失去了耐心。
走到江边,一把把他拽了上来,月色下,眉眼冷峭,声音几乎阴沉的要滴水,“想死是吧?”
“既然想死,当初拽着我的裤脚求我救你干什么?”
“江岁,别挑战的我的忍耐心。真想死滚远点,别在村里,晦气!”
玛德。
真当劳资的积分都是大风刮来的?
偶尔发癫就算了,大半夜的不回家算什么事。
小小年纪,玩什么心思深沉,非得打一顿才老实。
“……”
泡了许久的凉水,又吹了冷风。
江岁身体抽搐了一下,冷的打了一个寒颤。
他以为不会有人来找他的,他以为没有人在意他,他以为哪怕他真的死在这个芦苇荡里也无人留意……
所以当他瞳孔聚焦,看清楚沈漾近在咫尺的脸时,他的第一反应诡异的,竟然是开心的。
一种病态的满足感,像是一个惊喜,一下子充盈他干枯的心脏。
荒漠里有什么东西在萌芽,带着青涩稚嫩又无法预测的疯长之势。
“笑什么笑!”
沈漾气不打一处来,她骂他,他还笑。
死小孩。
是的。他本该恐惧,本该胆怯,担忧沈漾生气,一怒之下抛弃他,让他重返地狱。
但是现在,江岁心底莫名生出几分底气,哪怕是错觉,他觉得姐姐也是舍不得他的,也是离不开他的,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还出来找他。
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席之位的。
无论是小鱼,胖子,猴子……那个谁谁谁。还有那个今天突然闯入家门的可恶家伙。
对于姐姐,他是特别的。不是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