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骗我去做那手术,和杀人有什么区别?”
“我只是不想看着你” 楚天行猛地攥紧拳头,制服布料被扯出褶皱,
“我们一起从青阳宗的腐朽制度中熬过来,你不能就这么”
“就这么老死?”
魏书贤笑了,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,露出牙龈上暗红的疮口,
“数百年了,老楚。你看那些凡人,短短几十年婚丧嫁娶,活得可比我们痛快。”
他颤巍巍摸出怀表,表盖内侧贴着泛黄的小像。
三年前养老院的合影。
护工梅少英扎着双马尾,笑得眉眼弯弯。
巴士突然颠簸,楚天行下意识伸手去扶,却被魏书贤避开。
“灵根移植就算成功又怎样?”
老人的声音突然拔高,惊得前排乘客回头张望,
“难道要像你一样,永远困在这身不会衰老的皮囊里?”
这句话像根刺扎进楚天行心口。
“可技术成熟后,所有人都能”
“我们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!”
魏书贤的咆哮震得车窗嗡嗡作响,随即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回座椅,
“未来的路让年轻人走吧”
到站提示音响起时,楚天行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他弯腰搀扶魏书贤,触到对方嶙峋的肩胛骨,
突然想起百年前两人被选做副宗主时的激动。
如今老友佝偻的背影,和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重叠。
“魏叔!楚叔!”
梅少英小跑着迎上来,鬓角新添的一丝白发在路灯下泛着银光。
她熟练地接过轮椅,眼角笑出的细纹里盛满关切:
“听说去参观高科技实验室啦?有没有看到会飞的汽车?”
魏书贤盯着她发间晃动的银发,喉咙突然发紧。
三年前初见时,这个总爱哼着小调的姑娘,如今眼底也添了疲惫。
“累了,小英,推我回去吧。” 他别过脸,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。
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,楚天行立在原地,
想起魏书贤曾经说过的成家立业的愿景,不禁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