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桧一把将酒盏摔在地上,碎瓷四溅,雨水涌入石缝。说道最后似乎,他是在说自己而不是再说独孤求败。
“官家要人背锅,你说这账该算谁的?”
独孤求败仍沉默不语,雨水顺着屋檐打在他肩头,打湿他衣角,打在他不曾动摇的目光中。
良久,他才低声问道:
“那你也可以和二哥说清楚。”
“你可以劝他退兵,可以劝他归隐,可以……不必杀他。”
秦桧怔了一瞬,整个人像被一锤敲在心口,摇晃着坐回榻上。
他仰头望着梁上水珠一滴滴落下,轻声说:
“我说了……不是我想杀他,是所有人……都想杀他。我不动手,也会有别人动手”
“落在我手里,至少他不会像历史上那样,那么痛苦。”
“他最后走的时候……很安静。连反抗都没有。”
说到这里,秦桧喉头一动,像是想压住什么情绪,却终于控制不住,手指抓着衣角,眼中泛起一丝浓烈的自责与沉沦。
“我……给他下的是慢毒,是麻痹心脉的药。他只觉得困,不觉得痛。”
“临走前,他对我说……‘大哥,我知道了。’”
秦桧说完这句,缓缓低下头,双肩轻颤,喃喃道:
“我没让外人碰他。我亲手,送他走的。”
独孤求败一步步走近,黑衣贴身,肩头的雨水沿着衣角滴落,靴底踏在砖面上发出沉闷的水声。他站在秦桧面前,低头俯视着这个曾是他的大哥、昔日并肩杀敌的兄弟,声音冷得像山岩下的泉:
“你说的倒是轻松。你嘴里说的是‘大义’,说的是‘天下’,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你究竟做了什么?”
他的眼神如刀,字字如剑:“你是为了什么?保住赵构的帝位?还是……保住你自己的荣华富贵?”
秦桧没有立刻反驳,他只是低下头,背脊微微弯着,手指死死握着酒盏,指节泛白。他的唇角抽动几下,最终却只是低声道:
“……你说得没错,我……的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