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拉松的啜泣声戛然而止,手脚并用爬上床,稚嫩的小手摇晃着女人逐渐冰冷的身躯。
“母亲,母亲”
呼唤声还带着哭腔,可这次再没有人会温柔的将他搂入怀中,女人掌心里残留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逝,就像沙漏里最后的细沙。
突然,某种可怕的认知击中了幼小的心灵,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,那双温暖的手再也不会轻抚他的发梢,他再也没有母亲了,巨大的悲痛如潮水般将柯拉松整个淹没,撕心裂肺的哭嚎在空荡的房间里久久回荡,而这是一个孩子对这个世界最绝望的控诉。
“母亲!”
多弗朗明哥拽着霍名古圣的手跌跌撞撞跑回家时,柯拉松撕心裂肺的哭声已经穿透了破败的门板,哭声像一把钝刀,狠狠的剜进心脏,许是明白发生了什么,多弗朗明哥只觉双腿突然失去了知觉,随即重重的跪倒在泥泞的门前,连溅起的污水打湿了裤腿也浑然不觉。
霍名古圣自然也听见了柯拉松的哭声,踉跄着撞开房门,整个人几乎是扑进房间的,门板重重砸在墙上,发出闷响,然而心中的恐慌让霍名古圣脚步不稳,下一秒就整个人囫囵摔在地上,霍名古圣颤抖的手掌撑着地面想要起身,却在抬头看见眼前景象的瞬间,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。
喉结剧烈滚动着,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,只有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“啊!!”
撕心裂肺的哀嚎骤然撕裂了夜的寂静,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硬生生扯出来的,带着血肉模糊的痛楚,哭喊在木屋的每个角落回荡,如同野兽般的低吼,直到再也没了力气,转为破碎的呜咽,最后竟成了不成调的嘶哑喘息。
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绝望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才肯罢休,那声音穿过门缝,在寒风中颤抖着飘散,多弗朗明哥却像被抽走了魂魄,对这喊声恍若未觉,踉跄着朝屋内挪步,当涣散的目光触及床榻上那具冰冷的躯体时,整个世界在顷刻之间坍缩。
耳畔骤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