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望向前方,透过纱布,明白这些都是坐在篝火旁的他做的。
李之罔似有所感,回过头来,“你看得见?”
齐暮摇摇头,“纱布之下不过两个黑黢黢的窟窿洞,我什么也看不见。只是我学了一门法术,能让我得以感知外物。”
“好吧。”
李之罔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,回过头去继续摆弄篝火上的野兔。
“其实,南仙洲根本就没有发生瘟疫。”齐暮忽得说道,没有任何前兆。
李之罔没有回头,应道,“我是待在中洲的时候听别人说得,一路过来别人也都说是瘟疫所致,前面有了什么冒犯,希望你不要怪罪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齐暮把冬装叩得更紧些,回忆道,“兆天年的时候,妙月神学院放假,我本不打算回家,因为我和父亲的关系一向不好,见了面总不知该说些什么。但表姐劝我,说我一年未归,父亲定是担忧不已,我便回了家。”
“到拒敌城的时候一切都好,但没过多久便生了变故,先是城中的半妖发生群体叛乱,大半民众都被席卷,死伤无数;紧接着地下水又被投毒,整个拒敌城的人感染上妖毒,只有我甚少进食,才没被感染。”
“然后出现了一伙人,俱是妖族,但与山妖大相径庭,他们把守住城门要道不让任意人走出拒敌城,父亲无法,只能把剩下的人和我带入疫病女神神殿。之后,我才知道,那些妖族全是深海妖族,他们本该被海岸监视塔牢牢守着围着,为何会出现在拒敌城?但无论是我还是父亲,都不知道这个答案。”
“父亲染了妖毒,实力大降,仅能倚靠神殿以做抵抗,派出了不知多少人手往外突围,但始终没有一个援军过来,许是都死了。”
“我记得父亲捏住我的脸,但没有看我,他一向厌恶我,我是明白的,他告诉我,一定要活下去,只要我活下去,拒敌城就没有亡,齐氏也不会亡。然后在兆天的第一个白天,他带着剩下的所有人冲出了神殿,我则带领着另一部分人往另一处突围。”
“我很幸运,时隔六年,终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