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的名姓,牧大人还是不要知道了,末将只是尽职责而已。”
牧青白笑道:“你知道我做过的事,你怕我将来死后,你曾与我有过交集会成为你在军中晋升的政治污点?”
校尉也不觉得尴尬,这本来就是事实。
“我要是有事找你咋办?”
“每日餐食饮水我会送来,每日解手也会有人专门看送牧大人去,牧大人还能有什么事找我?末将还请牧大人搞清楚一点,你现在是死囚,我是押送的官兵,我照顾你不让你死在途中是职责所在。”
说完,校尉客气的行礼后退下了。
如果牧青白没有戴手铐脚镣的话,很难想象这是一辆囚车。
在牧青白的身边除了官兵,也紧紧凑了一群发配的罪民。
这群人有曾经是官宦家眷,也有是寻常百姓,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,现在都因为落罪,成了同一身份,此刻他们无助惶恐,看不清楚前路的茫然,所以理所应当的害怕。
而且这一路上还有不少人病死,累死。
负责押送的官兵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。
他们本能的紧紧凑到了牧青白乘坐的马车附近。
罪民们见校尉离开了,便有人凑到了马车旁,问道:“牧大人,咱们快到了吧?”
“我怎么知道?我是犯人啊!”
“牧大人说笑了,您可不像是犯人啊!”那人强作一个赔笑。
“大概快了吧,毕竟越往北边越寒冷。”
那人脸上勉强的笑僵住,确实啊,越往北边越寒冷,这一路上身子骨稍微差点儿的,都冻死在路上了。
现在能活下来的要么是精壮,要么是临行前有亲友给了押送的官员买路的钱,得以给人犯多塞一些干粮和衣物。
其余没有亲友送行,身子骨又不行的,是走不了那么长的路的,更何况这些官兵是有押送的期限的,他们这些发配充军的罪民,必须跟随援军,稍有落后的,都得挨鞭子。
“你因何获罪发配啊?”
“回大人,小的是工部的官匠。”
“工部?”
“因为空印案……”
“噢~”牧青白恍然大悟:“你们工部跟户部有仇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