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紧咬着下唇,眉头拧成了个疙瘩,愤愤道:“这也太功利了吧!就这么把多年的同门情谊和武学传承都抛脑后了?”
“可不是嘛。”缑峰苦笑一声,“在二师兄的怂恿下,那八个师兄弟啊,没几天就都动摇了。今天这个说家里来信有人病倒,明天那个讲隔壁村谁谁进城发了财,一来二去,竟集体出走了。听说最后啊,都奔着缑家矿场和西山铁厂去了,给那些厂长们鞍前马后当保镖,图的就是那份丰厚报酬。”
小六一时间呆愣住了,张了张嘴,却半晌说不出话来。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昔日师兄弟齐心练武的热闹场景,与如今这清冷形成鲜明对比,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,满是酸涩与怅然。他怎么也想不到,在这看似宁静祥和、一心向武的背后,竟藏着这么一段离散的过往,那些因钱权而折腰的师兄们,像是一记记重锤,敲在他对武学纯粹热爱的初心上,一时五味杂陈,只剩满心的复杂情绪无从言说。
缑峰微微叹了口气,拍了拍小六的肩膀:“当时这儿一下冷清了许多,师傅虽没说啥,但我看得出他心里不好受。咱这门派,向来是收留无家可归、一心向武之人,本想着师兄弟能齐心传承武学,哪成想……”
小六挠挠头,小声问道:“那后来呢,师傅就没想办法把师兄们找回来?”
缑峰苦笑着摇摇头:“找过,可人心散了,哪那么容易聚。师傅去了几趟城里,那些师兄们要么不愿回来,说城里日子舒坦,挣钱又多;要么躲着不见,觉得回来就得继续过这清苦日子,受不了。”
小六皱起眉头,满脸不解:“可在道观习武修身,多有意义啊,咋就被钱迷了眼?”
“唉,人各有志呗。”缑峰目光有些黯淡,“像二师兄,家里穷怕了,一门心思就想多捞钱,改变家境。他觉得在这道观练一辈子武,也比不上在城里当保镖风光几年。”
小六沉默片刻,又问:“那师傅没再收别的徒弟?就这么一直等着?”
“也收过几个,但大多待不久。有的吃不了练武的苦,有的嫌道观规矩多。直到我和狗蛋来了,师傅才算又有了点盼头。”缑峰顿了顿,看向小六,目光中多了几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