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算是赵家的红人,村里不敢明着去问赵家的就来问他,这事儿虽说不是他该管的,但他也想弄个明白。
遂小心问道:“大郎哥,乡亲们都问咱们作坊还开不开了。”
赵大郎闻言神色平静:“今年开不了了,李叔说现在牲畜都被冻死了,没有油。”
“哦”
铁柱有些失望,但更多的是理解,有钱谁不想挣,挣不了钱最急的是赵家才对,况且大郎哥还包了三十亩地,这也白包了,今年还要给出一大笔税去。
顿时他对他大郎哥就充满了同情,三十亩地得多少银子啊,啥都种不了还得搭进去一大笔税钱,铁柱的眼神里就带了一丝怜悯,他大郎哥出师不利啊。
他准备今天过些时候给作坊的人说一说,这事儿不管放谁身上都能理解的吧,也算是堵住他们的嘴了。
赵大郎瞥了他一眼,问道:“家里粮还够吗?”
铁柱脸上挂了笑:“够呢,够吃到明年的了。”
赵大郎没说话,他安静的看着天,知道这平静的日子很快就会被打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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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天气越来越炎热,仿佛要印证那高人的预言一样,滴雨不下。
路上几乎没有行人,只偶尔的遇到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儿与老翁,在路上顶着太阳走走停停,盼着着能有好心人给施舍点吃的。
乡下是最先出现动乱的地方,饿到极致下,贼与匪就开始盛行了,外面的世界俨然变成人间炼狱,粮食已经吃不起了,一两银子只能买一小袋的粮。
县城中已是兵荒马乱,郑县令早在上面要查贪官的时候就已经带着老婆孩子,卷铺盖跑路了。
只留下春姨娘与云暖独自在县衙里,春姨娘独木难支,索性给了契书银两,遣散奴仆,然后收拾了金银细软,厚着脸皮去投奔周家小姐。
世道混乱,她们母女靠自己无法在乱世生存,只求一隅安身之处,能活下来就好。
周主簿忙的焦头烂额,一边收拾郑县令留下来的烂摊子,一边咒骂郑县令不得好死,是头顶生疮生儿子没屁眼儿的畜生!
他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,每天眼睛一睁就是安置流民,搭建棚子,还要带着衙门里的侍卫把闹事儿的都抓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