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稍稍侧身,掌心扣在苟明之侧颈上,掌心感受他此刻鲜活有力的脉搏,指节却缓缓收紧,像是要给他套上无形的镣铐。
这个活生生的人是独属于她的所有物。
“”苟明之呼吸不畅,却不挣脱,反而把头更加往她面前凑。
柔软的发丝触在缚宁面颊上,也让她收了力道,掌心挪到他脑后,顺手摸了一下:“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。”
苟明之轻声笑笑:“那我们就先回去,有淮冬在这等着已经完全足够。”
回去路上。
依旧是由缚宁来开车。
苟明之坐在副驾,盯着女人从医院出来就一直毫无波澜的侧脸。
她的心思一直难猜,要是换了别人,肯定看不出来她现在其实心情不太好。
“你又在想什么,能告诉我吗?”苟明之转过头,望着外面夜空的闪烁繁星,一颗一颗数过去。
该不会真的在悄悄计划怎么甩掉他这个一直纠缠不休的大麻烦
又或者她会暂时曲意逢迎,等他彻底松懈后,再跑得不见人影,打他个措手不及。
在等缚宁回话的这几秒当中,苟明之已经将最坏的可能通通设想过一遍。
缚宁思考了几秒,不打算隐瞒:“只是想起以前的事,一些我认为自己已经忘记,但大脑却还帮忙记着的回忆。”
苟明之的数星星计划终止,星星落进他的眼睛里:“譬如呢?你知道了我的秘密,我也想知道你的。”
“我的经历很普通,不像你们家族那么”
“那么乱。”苟明之贴心得替她将那个不太恰当的字眼补充完整。
缚宁却瞥他一眼。
“我不是说你,你家人那些纷争和你没关系。”
苟明之笑了笑。
家族、血脉、钱权,息息相关,一句主观的没关系无法将他和他们的关系斩断,也无法洗净他不光彩的身份。
不过这些现在不重要,能留在她身边就好,她不会因此厌弃他就好。
可惜他没有信心能一直保持下去,假如有一条比他还好看听话的狗整天围着她摇尾巴示好,他极有可能会被一脚踹开。
他需要她,她却不一定非他不可。
这太令人不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