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总是能让我看愣,看傻。”
从前在屏幕里是,在远处是,如今在现实,近在咫尺仍是。
他头靠上她的肩,问了个有些莫名的傻问题。
“你会更喜欢坐在画架前的我,还是满身油烟的我?”
薛知恩抱住他:“不都是你吗?”
她侧头照样埋向他的颈窝:“你做了什么菜,闻着好香。”
齐宿笑了,胸腔震动:“说不定是我的体香呢。”
“嗯,你的体香是糖醋排骨味的。”
他又笑了。
“应该还有鱼肉粥。”
那点还未完全升起的自卑被打散,他在她那儿,总是轻而易举。
大平层的卧室很多,薛知恩把书房对面视野更好的房间给他,齐宿却没有想象中开心,他瞧着外面的高楼大厦。
“知恩,我觉得这里唯一值得看的只有你,我更想坐在你身边。”
薛知恩说他:“真的很烦人。”
但还是没反对他要摆架到她书房。
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在画布上动笔了,再次坐在画架前有些惆怅,上次他还颓废地往画上灭烟头,现在就像幸福人夫满载甜蜜,真是世事无常。
薛知恩蹲在旁边帮他挤颜料。
“有灵感吗?大画家。”
齐宿叹气:“跟你在一起灵感太多,我又不是打印机,画不完才烦心。”
薛知恩轻嗤一声,“那不正好,作品出来又可以大卖提提齐大艺术家的身价。”
“跟你有关的我不会放出去的。”他轻声说,轻到薛知恩几乎听不见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今晚我估计要画到很晚,等会儿你先睡吧。”
无人知晓他阴暗的占有欲作祟在这样的地方。
跟薛知恩有关的画作他从未公开,更不可能售卖。
即便他这个画风景的画家,一旦画人像可炒天价。
除了一幅。
薛知恩却听进去了,内心升起一团疑云。
刻意讨巧的不是他。
那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