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和沾视线扫过众人,最后落定在一个年级最长的仆妇身上:“你在顾府多久了?”
那老妪浑浊的眼珠转了转:“老妇是郎君的乳娘,在顾府服侍二十五载了。”
薛和沾颔首:“那你应当知晓应夫人口中这‘阿昭’是何人吧?”
老乳娘却摇了摇头:“不敢欺瞒少卿,老妇是从小服侍郎君的,夫人嫁来顾府三年,老妇虽与夫人接触不少,却也并不知晓夫人口中这‘阿昭’是何人。”
薛和沾闻言蹙眉:“应夫人患病之前,从未提过此人?”
老乳娘躬身应是:“从未,且我们郎君乳名唤作‘阿宁’,夫人患病后却一直口呼‘阿昭’……”
乳娘说到这里,没有继续说下去,院中仆妇下人个个面色隐晦,似乎也都因此有所猜测。
抱鸡娘子在旁打了个酒嗝,审视着周遭环境:“你们郎君便是因此将自己患病的夫人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?还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。”
乳娘闻言面露不悦,张了张口似乎有心维护顾乐安,却碍于薛和沾的身份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。
随春生在一旁摸着下巴嘀咕:“你们郎君和夫人有过孩子吗?”
一众下人齐齐摇头,乳娘干脆地回答:“夫人嫁入顾府三年有余,从未有过身孕。”乳娘说话时习惯性的撇嘴,言语间对这位夫人迟迟未能有孕一事的嫌弃十分明显。
抱鸡娘子将酒壶别在腰上,拨开众人,上前一把抓住应月娘的手腕,枯瘦有力的手指扣住应月娘手腕:“刚好,我最擅长看男女不孕不育的病症,让我看看到底是你家夫人身子不行,还是你家郎君不中用!”
抱鸡娘子这话说的直白又难听,奶娘的脸色变了又变,干瘪的嘴唇颤了颤,最终还是在薛和沾的逼视下垂下头,只攥紧衣摆的手指显示出她心底对顾乐安的维护。
半晌,抱鸡娘子猛地松开手,用发间木簪挠着头皮:“怪了!这应月娘还是处子之身啊?!”
此话一出,院内一片哗然。院中下人惊讶地顾不上礼仪,纷纷抬起头,瞪大了眼睛看向应月娘和抱鸡娘子。那乳娘也顾不上薛和沾的身份,涨红了脸上前一步:“你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