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程的车上,桑疏晚靠在她肩头打盹,手机从口袋滑出,锁屏是张旧照片:十四岁的桑霁月挂在桑疏晚背上,两人站在老宅的银杏树下,她举着玩具枪指着镜头,对方则背着书包笑得见牙不见眼,书包侧袋露出半本《电影摄影技术入门》。桑霁月轻轻捡起手机,设成自己的锁屏,画面里的阳光刚好落在她们交叠的手上,像被永远封存的盛夏。
杀青那天,剧组在雷克雅未克的小酒馆庆功。桑霁月穿着戏服端着无酒精香槟,看桑疏晚被副导演们灌酒,耳尖渐渐红成蔓越莓的颜色。她悄悄绕到对方身后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堂姐喝醉了要我背吗?”桑疏晚忽然抓住她手腕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圈——那是她们小时候的暗号,代表“我很开心”。
深夜回到民宿,桑霁月推开浴室门,看见桑疏晚正对着镜子涂抹祛疤膏。后腰狰狞的旧伤盘踞在苍白皮肤上,像条沉默的龙。她忽然想起车祸那天,自己被钢筋刺穿的瞬间,是桑疏晚用身体护住了她的头部,而她自己却被爆裂的玻璃划得遍体鳞伤。“疼吗?”她蹲下来,在那道伤疤上落下个轻吻。桑疏晚的手指猛地攥紧毛巾,却在镜中与她对视时,弯起嘴角:“早不疼了,现在这里啊,”她指尖点了点心口,“才是最疼的地方。”
“骗鬼呢。”桑霁月咬住对方指尖轻轻摇晃,像叼着奶嘴的幼兽,“明明今天举反光板时,手臂都在发抖。”桑疏晚忽然转身把她按在洗手台边,鼻尖几乎贴上她的:“那你要怎么补偿我?”窗外恰好掠过极昼的午夜阳光,在她们交叠的影子里织出金线。桑霁月看见对方瞳孔里跳动的自己,比任何镜头下的画面都要鲜活,于是她伸手勾住那截泛红的耳尖,轻轻说:“等回了国,我要在老宅的星空顶放映室,把我们所有的未曝光片段都看一遍。”
“包括你十二岁偷穿我高跟鞋摔进花坛的那段?”桑疏晚挑眉,指尖却顺着她脊椎缓缓上移,停在发尾处轻轻缠绕。桑霁月的耳垂迅速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