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雾气漫进庭院时,桑疏晚正在给老槐树缠绕彩灯。灯泡沿着年轮的伤疤形状排列,暖黄色的光晕里,去年埋下的牵牛花种已经爬满了半个树干,淡紫色的花苞在雾中轻轻颤动,像极了她们当年偷折的病房窗台的勿忘我。
“瑞士的飞机还有半小时落地。”桑霁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的羊绒围巾上别着枚新的胸针——两片交叠的枫叶,叶脉里嵌着细小的银星。桑疏晚转身时,看见她推着辆轮椅,上面坐着个戴针织帽的女孩,腕间的星星红绳与她own的蝴蝶纹身隔着半米距离,却莫名有种微妙的对称感。
“这是小恩。”桑霁月蹲下来调整轮椅上的画板,“她姐姐小惠在楼上的烘焙室,说要给大家烤星星形状的饼干。”桑疏晚注意到小恩膝头盖着的毛毯上,绣着褪色的双子座图案,每个星点都是用不同颜色的线绣成,像极了她们小时候在化疗记录本上画的彩虹星图。
下午茶时间,小惠端着烤盘进来时,桑疏晚听见轮椅轻微的响动——小恩正用牙咬着画笔,在画板上涂抹奶油色的颜料。烤盘里的饼干果然都是星星形状,其中一块缺了角,小惠不好意思地笑:“刚才拿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。”桑霁月却伸手接过那块饼干,咬了口后眼睛发亮:“缺角的星星才会遇见填补它的月亮呀。”
暮色四合时,小恩忽然指着窗外的猎户座:“姐姐说那里有颗会流浪的星星。”桑疏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发现猎户腰带的位置有颗星格外明亮,旁边似乎有颗黯淡的小星正缓缓靠近。桑霁月摸出衣袋里的星座项链,那是她们二十岁生日时互赠的礼物——双子星的吊坠背面,分别刻着“疏”和“霁”的小篆。
“我们出生那年的冬天,”桑霁月将项链摘下来放在小恩掌心,“双子座流星雨特别大,老管家说,每颗流星都是来给双生星送礼物的。”小恩轻轻抚摸着吊坠,忽然问:“那你们收到的礼物是什么呀?”桑疏晚与桑霁月对视一眼,同时笑起来,目光落在彼此腕间的伤疤上——那些淡粉色的纹路在灯光下泛着柔光,像被岁月吻过的星痕。
深夜闭馆后,桑疏晚在值班室整理新收到的礼物。来自瑞士的包裹里掉出张照片:小恩和小惠坐在草坪上,姐姐的白大褂搭在妹妹肩头,两人身后是用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