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值班室,桑霁月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双生儿心脏模型发呆。桑疏晚将温热的可可推到她肘边,发现她正在搜索“脐带绕颈双生儿心理代偿”的论文,光标停在“共生依赖与分离焦虑”的章节。“那年你化疗时说‘如果能分一半健康给你就好了’,”桑疏晚忽然握住她发凉的手,“其实我偷偷许愿,让病痛只留在我身体里。”
凌晨三点,暴雨砸在治疗室的玻璃窗上。桑霁月被雷声惊醒时,发现桑疏晚正跪在地上拼贴碎掉的双子座星图——那是她们准备送给瑞士姐妹的礼物。“刚才接到电话,”桑疏晚头也不抬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,“她们的手术室停电了,姐姐说什么都不肯松开妹妹的手。”
闪电照亮房间的瞬间,桑霁月看见姐姐后颈新添的纹身——是两个交叠的伤疤形状,中间嵌着极小的“&”符号。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,她们在急诊室门口互相刻下的歪扭星星,用的是护士遗漏的棉签棒。
暴雨渐歇时,桑疏晚摸出藏在抽屉深处的檀木盒。断蜡笔和撕角童话书之间,躺着两张泛黄的出生证明——桑疏晚的生辰栏被墨水晕开,桑霁月的脚印旁沾着半片蝴蝶翅膀。“老管家说红绳打了死结,”她将两张证明叠成纸船,“或许是因为我们本该属于彼此的生命线,早在出生时就缠在了一起。”
晨光中,瑞士医院传来消息:手术成功时,姐姐攥着妹妹的手在麻醉前画了颗星星,而妹妹掌心握着半支蜡笔,在监护仪的纸带上留下歪扭的蝴蝶轮廓。桑霁月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,发现双子座的晨星正与启明星遥遥相对,像极了她们昨夜拼好的星图——坠落与升起的轨迹,最终织成永不沉没的银河。
庭院的老槐树又添了新的年轮,秘密树洞里多了封未署名的信:“谢谢你们让我知道,伤疤不是句号,而是星图的起点。”桑疏晚将信夹进童话书时,发现书页间夹着粒牵牛花种子,嫩芽正沿着当年画的“未来的家”攀爬,在两个戴帽子的小人头顶,开出了第一朵缀着露珠的星星花。
傍晚闭馆前,林小阳牵着妹妹的手蹦跳着进来,小星的蝴蝶发卡旁别了枚星星胸针。“我们给姐姐的飞机装了真翅膀!”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