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收工的化妆间里,桑霁月对着镜子卸下隐形眼镜。镜片后的瞳孔在白炽灯下泛着冷灰,那是她偷偷做了亲子鉴定的那天,从老宅地窖偷出的真千金出生证明上的照片色调。抽屉深处的牛皮纸袋里,还藏着半张泛黄的车票——1998年6月17日,桑家司机往返孤儿院的记录。
桑疏晚倚在门框上,看着对方往颈间喷洒母亲生前最爱的玫瑰香水。香水瓶底的刻字被磨得模糊,那是她十二岁时用钻石笔刻下的“疏”字——后来被养女用细链穿成了吊坠。“明天要拍落水戏,”她晃了晃手机里的保险单,“妹妹的替身该不会和七年前溺亡的那个小群演有关系吧?”
窗外暴雨骤至,打湿了化妆间窗台上的许愿灯。桑霁月望着灯面洇开的“早日归位”四字,忽然想起真正的桑家千金满月时,被放进檀香木盆里的那枚长命锁——此刻正躺在她贴身的珠宝盒里,锁芯刻着的生辰八字,与桑疏晚保险柜密码分毫不差。
thunder声中,两人同时摸向对方手腕。桑疏晚的指尖触到了熟悉的凸起——那是她当年用烟头烫出的印记;而桑霁月则隔着皮肤,捏住了对方藏着镇静剂注射史的医用手环。摄影机的红光在暴雨中明明灭灭,将她们交叠的影子投在化妆镜上,宛如两株缠绕着绞杀的菟丝花。
“最后一场戏,”导演举着喇叭怒吼,“你们给我演成亲姐妹!”桑霁月挽住桑疏晚的胳膊,指尖却悄悄按上对方肘间的麻筋。在镜头捕捉到她们的瞬间,两人同时落下泪来——前者是因为指甲掐进了对方腰侧的胎记,后者则是闻到了对方耳后若有似无的,来自地窖暗格的樟脑丸气息。
雨幕中,桑疏晚忽然凑近妹妹耳边:“知道为什么母亲临终要烧了族谱吗?”她看着对方骤然变色的脸,轻笑出声,“因为真正的桑家千金左腕根本没有朱砂痣。”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车辆急刹的刺耳声响,助理举着手机狂奔而来:“桑姐!您放在保险柜的钻石被调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