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训练馆时,夜风带着春末的暖意。桑疏晚望着爱丽丝开车时放在手刹上的手,无名指根的茧子在路灯下清晰可见。她忽然想起在科莫湖的清晨,对方耳尖的红色,和战术背包里永远备好的、防晕船的话梅糖。
“爱丽丝,”她忽然打开防水袋,取出那罐玫瑰干花,“等拍完洛伦佐的戏,我们去青海湖吧,就像三年前那样。”经纪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,声音轻得像怕惊醒回忆:“好,这次我带十个暖宝宝,二十包解酒糖,还有——”她忽然笑出声,“还有你爱吃的、包装纸印小太阳的薄荷糖。”
车载广播忽然响起《卡农》的旋律,是桑疏晚今早偷偷换的歌单。爱丽丝没说话,却把车速放慢,让月光有更多时间洒在两人相靠的肩上。远处的街灯次第亮起,像散落在夜空中的碎钻,就像她们这些年收集的、藏在细节里的温柔——是暖宝宝的温度,是战术背包的暗格,是潜水时彼此数着的气泡,更是无需言说的、关于“永远”的承诺。
潜水馆的灯光在后视镜里渐渐缩小,桑疏晚望着爱丽丝专心开车的侧脸,忽然明白,所谓的安全绳、战术背包,从来都不是物件本身,而是对方注视的目光,是掌心相触的温度,是无论沉入多深的水潭,都知道有人会在水面,为她数着每一颗升起的气泡。而这些,才是她们在娱乐圈风暴里,最坚实的锚点。
巴黎春日的阳光像融化的黄油,均匀地涂抹在杜乐丽花园的铸铁桌椅上。桑疏晚正用银叉将焦糖布丁上的糖壳敲出细碎裂痕,手机在桌布下震动时,她指尖还沾着黏腻的甜浆。
“是小周。”爱丽丝的墨镜滑到鼻尖,露出眼尾那道锐利的弧线,涂着祖母绿甲油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出急促的节奏,“狗仔拍到你上周在医院的照片,配文说你流产后抑郁就医——桑霁月工作室半小时前转发了。”
银叉“当啷”落在瓷盘上,焦糖碎渣溅在桑疏晚手腕的纹身贴边缘。那是朵半谢的红玫瑰,三天前她和爱丽丝在玛黑区纹身店随手挑的图案,此刻正随着她攥紧的拳头扭曲变形。
“她上个月在慈善晚宴抱着我哭的时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