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工前,助理递来一叠粉丝来信。最上面那封贴着蓝雪花贴纸,是个烫伤女孩写的:“看了您的采访,我敢穿短袖了。昨天在疤痕上画了缺角翅膀,同学说像会发光的胎记。”桑疏晚忽然想起别墅花园里,破茧总爱蹲在她当年种蓝雪花时划伤的石板旁,说那里“藏着星星的种子”。
暮色漫进别墅时,桑疏晚推开门就听见破茧的笑声。江辞暮正举着“长明”布偶在儿童房的星空顶下“飞翔”,金毛犬追着布偶尾巴转圈,把女儿刚晒干的蓝雪花花瓣撞得漫天飞舞。破茧看见她,立刻举着新缝的翅膀扑过来:“妈妈快看!爸爸帮我在缺口处缝了会发光的线!”
桑疏晚接过布偶,发现翅膀补丁上歪扭的针脚间,真的缠着几缕银线——那是她去年拍古装戏时剩下的戏服丝线。江辞暮从身后环住她,腕间旧疤蹭过她的锁骨:“破茧说,这样长明飞过时,星星就会掉在有缺口的地方。”
深夜,桑疏晚坐在露台处理工作邮件,手机屏保是破茧趴在梨树上的照片,小肚皮贴着树干,指尖指着青小的梨萼:“妈妈,这是小梨子的盔甲!”远处传来江辞暮给女儿读绘本的声音,混着金毛犬的低吠,在缀满蓝雪花的围墙上流淌成光的河。
她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剧本,新角色是位单亲妈妈,脸上有道贯穿颧骨的疤。经纪人说:“这个角色可能影响您的‘完美女神’形象。”但此刻望着儿童房透出的暖光,桑疏晚在备忘录里写下:“完美从不是没有缺口,而是敢把缺口变成光的入口。”
风掠过露台的蓝雪花,送来破茧模糊的梦呓:“长明……翅膀……星星……”桑疏晚关掉电脑,看见月光正穿过梨树的缺角枝桠,在别墅地砖上拼出破碎却温柔的光斑——就像她演过的所有角色,像她正在经历的人生,在每个看似不完美的裂痕里,永远藏着让人屏息的、细碎的光。
深秋的清晨,长明小筑的蓝雪花在晨露里泛着微光。桑疏晚站在衣帽间镜子前,任造型师给她盘发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真丝衬衫袖口——那里绣着朵缺角的蓝雪花,是破茧昨晚趴在她膝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