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接着,恐惧开始一阵阵袭来。
他用眼角瞥到晏惜寒垂下的眼帘冷飕飕的,眼眸覆了一层冰霜。
他跪在晏惜寒面前,脑子一片混乱,像一团杂乱无章的麻丝绞在一起,思绪万千。
他曾想到过逃脱,就像镜中月一样,瞬间,没碰就破灭了。
他想到了适才他与晏惜寒对抗那一幕,那一幕如同电影镜头,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滑过,好威风,好舒畅啊!
可刹那间,那一幕就像一根刺,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,一颗自不量力狂妄自大的心。
没有那根刺,他不会到这一步。
阿紫冰冷的眼神盯着郝岱山那张痛苦万分的脸,奚落道。
“小子,我等你脸上这表情等好久了,你纯粹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人不作不会死,也不会像你这样,一副活受罪的嘴脸。”
晏惜寒与站在周围人的心境是一样的,丝毫没有半点同情与怜悯之心,眼神里除了冷漠还是冷漠。
“郝岱山,取尔性命轻而易举,但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大的仇恨,我不会要你的命。”
“第一件事,把贪墨和隐藏孔鹤彬的钱财交出来。”
疼痛早已经盖过恐惧,他疼得已经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了。
“大车店亏损,没有盈利,那个孔三当家的也没有钱财存在大车店。”
郝岱山倦怠般地应付一句,像是答案早就装在脑子里。
舌头再硬,它也钻不过腮帮子。
看来他还没有疼到极点。
晏惜寒嘴角微弯,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,那双眼睛在郝岱山脸上驻留五秒钟,不知不觉眼梢泛起一抹浅浅的阴狠。
修理人的活一般都是刀疤的事,但现在刀疤不在身边,晏惜寒只能把目光落在阿紫身上。
阿紫对付石墨涵的手段,他尽收眼底。
阿紫冷眉一抖,一缕狠厉而邪佞的表情在脸上尽显,只见她曼妙的娇躯划起一道诱人曲线,突地左脚朝前一踏,性感的右腿抬起,紧接着猛地就是一脚,竟然带着些许破风之声,一下踢在郝岱山那条断臂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