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哀怒浮现在脸上,作为经过闵斯一带煎熬作战的锐兵,他深知如果退后就无法生存,能尽量拾起遇难同袍的弹药包就一同卷走,继续与黑衣步兵驳火。
但他最不愿见到的一刻发生了,就连在他身旁的多莱赫也倒吸一口寒气,“你看,他们的马夫拉着炮来了,还有数不清的排和连,蠢蛋,怎么连一台弹药车都不给我们!。”
在桥上的普兰卢茨人一拥而上,做出绝不停歇的态势,在骑兵炮的掩护下向对岸的炮兵进行火力压制,这样一来,仅仅依靠一个团驻守在桥的一侧,似末日先兆般的轰鸣声环绕在他们身边。他们从来都不是善于使用刺刀的人,此刻却能驱驰他们的敌人滚出河岸,挣扎在旱地上的白鱼被乌鸦啄食而死。惊悚活生生烘托在那些炮兵身上,刺刀护卫的胸腹,割刺炮手的喉咙,将军官的心脏打穿。就连旅长乌尔苏(uresu)也在炮击中阵亡。
“将军,恳求再派一支预备队,一个团将他们赶出去吧!”埃夏收到乌尔苏的副官请求的支援,将嗓子都喊破了。
“你没看到维斯安特人在我们前面吗?”他抖擞帽子,“我只给一个营,剩下的事情,我需要预备队抵御正面的敌人。”
“不够,只需要一个团……”
“用不着你们教我怎么打仗。”
炮声隆隆,中将和他的随从险些被炮弹击中,一顿薄雾掺杂着灰尘,附着在灵魂被扯出的形状,在它消散之后,骑在马上的俊俏男人,额骨分明、富含激情的副官,自战争爆发以来,埃夏始终在他和军队之间周旋,忙于调度和军务,他少有睡得好的一日,铅弹汇成的枷锁洋洒在他周围,炮弹扬起的尘土磨蚀他的脸皮,这都不要紧,他的生命的确可贵,但托付给不尽人意的争执,混乱的内部掣肘,士兵普遍缺乏的勇气和待遇,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为此付出太多劳碌,看起来于贝尔·罗斯特·德·埃夏已经将自己变得廉价,与之相反,恰巧因为自己的行径,证明他的灵魂却是无价的。作为没有担任参谋的参谋,唯一难过的事情,是他的言辞尚未能打动某些人的心弦。
弹片撕碎了他的坐骑,以及他的脊椎,已经没能感觉到握得住的地方,呆呆地看着天空,同僚都围在他的身边,大喊催促着军医的到来,有些军官紧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