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血之手顾不上刺痛,但不一会就疼颤难忍,仍要奋力一战,精神高度紧绷,承受之痛比会战时候更艰巨了。从多路方向戳刺格挡,反向挥砍对手的攻势,挥剑之速一度找不到出招的原位,眼神无法聚在几条虚影上,同走马灯一比也快接近原速。
所见虚影只有一条路是真实的,弗里德里希就从剑痕之中完全别开下一次要出招的方向,随即推压施展的空间,直至手腕留白。子爵的剑于是疾驰挑破近手筋的一处,迅速拉拽,本就暗淡的血液迅速分明,直到最后一刻,拉特利耶还想戳刺一件,也被子爵压住手臂,轻掠白衣,手臂也落下红痕。
白桃的茎叶和所系的枝干被砍断了。
最长的一根与桃蒂系在一起,剑脱离了主人的掌控,包含疲倦的身躯柔抚完全乏力的血臂。
“若是惹得你不高兴,就取走我的性命,为他们报仇吧。”
冷淡且绝望的话让龙骑兵们叫嚣,“杀了他!”
“不!”
弗里德里希没有必要,自己的心灵也不容许杀俘,“这并非决斗,而是切磋,伤了他的手,是我一时横下心来所导致的。”
“你说,我们还有战斗的必要吗?”
所有人听到拉特利耶的讨问,都逐渐冷静下来。
“我也是因为被诬陷杀人,才流落到这里,参军的时候,我不是刽子手,但现在我是——我反倒成罪人了。”
查茹兰特用自己蹩脚的洛拉尔堡方言,缓缓向众人道自己的心,哪怕万般惭愧,他知道一切逃不过墨利乌斯的全知,由不得忏悔,“哪怕因为骗子把我胁在这里,执行残酷的任务,我对其一切表示极度抱歉,我……没有欺压你们的乡里人,都没有……”
为人惊惧的一幕,所有人拥蹙在倒卧在身边的剑客身旁,中队长命人替他包扎,并用自己的药油敷落伤口的边缘。
离得最近的,便是冒着危险也要与他一同出入的伙伴,此时顾不上被杀头的顾虑,唯有用身体撑起它的背部,还一度被骑兵们以剑示警,都没有怕。
“好吧,纷乱的年纪,纷乱的时间。”子爵拾起他的剑,用手帕擦干流淌在他体内,战斗的血,尚有一丝温暖,“坚毅的人,勇敢的人,智慧的人,关怀的人,狂热的人。刀枪不会落在这群人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