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玌正要谦辞,太上皇却突然话锋一转:"如此大功,皇帝只封你个国公,你可甘心?"
殿内空气骤然凝固。
“臣惶恐。”贾玌心头剧震,面上却不显分毫:"陛下厚赐,臣已受之有愧!"
"啊"
太上皇意味深长地笑了,"好一个受之有愧。若孤说"他身子微微前倾,"以你之功,封王都不为过呢?"
贾玌猛地抬头,正对上太上皇灼热的目光。
这一刻,他终于明白了今日召见的真正用意——这是在试探他!
"臣不过是凭借陛下天威侥幸取胜,不足为道。"贾玌缓缓起身,拱手一礼,"况且,臣此生所求,不过是为国尽忠。爵位高低,非臣所念。"
太上皇盯着他看了许久,突然大笑:
"好!好一个贾天戈!难怪皇帝如此器重你!"
“你不必自谦。你这样的战功,放之古今,能有几人?”
他忽然站起身,步履迟缓地踱到窗边,望着院中被风吹落的枯叶,声音低沉:
“朕在位二十载,所遇悍将不少,能文能武者也非鲜见,但像你这般”
他转身,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玌:
“十七岁掌军,一年内荡平辽东、吞并奴尔干都司、灭建奴于一役这样的功绩,别说宁、荣二公,便是古之霍去病也不过如此!”
贾玌心中一沉,太上皇这番话,已经不仅仅是夸赞
古之名将,有几个善终?霍去病英年早逝,韩信鸟尽弓藏……更何况,眼前这位太上皇,可从来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主!
他微微垂眸,声音平静而坚定:
“臣不敢与先贤相比。臣所做一切,皆仰赖陛下圣明,臣所做所为,若无陛下鼎力支持,断断不会有今日的辽国公,更不会有今日的——贾天戈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 太上皇笑了,笑声嘶哑如夜枭,“好个‘仰赖陛下圣明’!朕当年在位时,手底下那帮蠢材,可没你这么会说话。”
他缓缓踱回榻前,目光灼热如炬:“贾天戈,朕问你——若你早生十五年,为朕所用,今日大庆之疆域,可会更大?”
——此言一出,殿内霎时间静得落针可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