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是有那个能耐,也不至于这个点还能被人吵醒。
他抬手揉着眉心,没什么耐心的道,“有事就说,没事就去找给你惹麻烦的人。”
言晏一下被噎住,沉默了会儿,就在池骞没即将挂断电话时才突然开口,面无表情的望着远方亮着的灯塔,“医生说他的肋骨之前断过。”那边静了会儿,“然后?”
“因为什么?”
男人的眼睛这才缓缓睁开。
“不是不在乎他死活?”池骞没从床上坐起来去倒水,顺手打开夜灯,“他既然不想让你知道,你就装不知道。”
冷风自耳边呼啸而过,刮得脸有些阵阵的凉。
她笑了下,有种不可思议的揣测,“听你这话,不会真是因为我吧?”
“准确说来和你没什么关系,纯属他自己犯贱。”他倒了杯水,却没急着喝,只是端在手里不疾不徐的道,“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,他在牢里那几年整天要死不活的,后来和人打了一架,不巧,对方是个不小心打死人被送进去的职业拳手,对方因此掉了几颗牙,他断了几根肋骨插进肺里,差点就如你的愿去见阎王了。”他说得平静,女人听得也平静,只是那夜风吹得人心底发寒,她站在天台边缘,长发被吹得凌乱,有种随时会被吹掉下去的错觉。
“只是断了几根肋骨,”闭了闭眼,她往后退了几步避开危险,然后才继续道,“看来他的命,连阎王也懒得收。”
然后耳边传来男人比夜风还冷的声音,“关言晏,做人有点良心,”池骞没瞧着手里的水杯,要笑不笑的,“就算没有那一架,他在里面呆的两年也好不到哪里去,况且,当年要不是你亲手把他送进去,他养尊处优犯不着受这些罪。”
和她是没什么关系,但总归是个起因,别人说这些话可能没什么,但从她口中说出来未免太过刻薄。
“哦,忘了告诉你,”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当年如果不是南深自愿认罪,你觉得以我和梁元的手段,会捞不出一个人来?”
“他在你身上栽了不少跟头,少说点这些话他的日子不会比现在更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