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子惠哥哥你初承霸业,正需稳固人心!你此番南巡,不就为此而来?
若此时定下屠戮之策,那十数年积攒的民心,一朝尽丧!人心何固?”
高澄叹了口气:“你以为我想?可这帮人皆是推诿!
养军非一朝一夕,粮须备足一年之蓄,玉壁刚经战事,各仓已虚。
如今我根基未稳,又三面受敌!容不得半分冒险?我怎敢拿军粮去养流民?
更不可能令河阳,滑台开城纳民!”
秦姝摇了摇头,急说道:“子惠哥哥你说过,河南属四战之地,根本守不长久!
如今侯景虽拒着虎牢,他也害怕!所以一面依附长安,一面又向梁国求援。
一旦我军进入河南,他也只会向西南方向退守,绝无可能往东北方向进取!”
“若是黑獭出军,不无可能!”
秦姝在高欢身边那些时日,听高欢谈及宇文泰不计其数,所以她坚信,宇文泰绝不会轻付信任,更何况侯景又与南梁勾结。
“那子惠哥哥觉得,像侯景这般首鼠两端的人物,长安会轻易出兵!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,高澄瞬时解开心盲。
如今看似自己一对三,可以宇文泰的城府,侯景的狡猾,萧衍的唯利是图。
连合纵都算不上,若能在其中使些算计,或许自己就不是那个一了!
随即思量起来!
“子惠哥哥……”
秦姝唤过高澄回神,他的嘴角已然挂起轻笑,双手托着秦姝夸赞:
“好妹妹,幸得有你点拨,你说得对,我不该这般不自信!我现就定在流民之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