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了自己已经故去五年了的发妻。
\"瑾潼?\"他轻声唤道,指尖拂过女儿散落的额发。小郡主迷迷糊糊地\"嗯\"了一声,翻个身把脸埋得更深。温北君失笑,转头对屏风外候着的知画。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穿过三重垂花门来到书房时,天光才刚漫过飞檐。案头已摆着三份加急军报,最上面那封火漆印着北境特有的狼头纹。温北君摩挲着腰间的蟠龙玉佩,忽然听见身后窸窣声响。
\"爹爹\"温瑾潼赤脚站在地毯上,怀里抱着个歪歪扭扭的布老虎,\"我做噩梦了。\"
卯时三刻的膳厅飘着新蒸的玉露团香气。温瑾潼跪坐在缠枝纹的食案前,眼巴巴望着侍女手中的鎏金食盒。
\"先喝药。\"温北君将青瓷碗推过去。碗里褐色的汤药映出小郡主皱成包子的脸——自去岁染过风寒,太医令开的调理方子就没断过。
温瑾潼突然掏出一个锦囊:\"孝儒哥哥给的蜜饯!\"她献宝似的倒出几颗琥珀色的杏脯,沾着药末的手指在蜀锦桌布上留下点点痕迹。
当值女官欲言又止,却见虞王亲手接过药碗:\"昨日教你的《急就篇》\"
\"天地玄黄!\"小郡主立刻挺直腰背,\"就是后面后面\"她偷瞄向殿角的青铜滴漏,忽然眼睛一亮:\"爹爹看!日晷影子到辰时了!\"
藏书阁的楠木窗棂滤进斑驳光影。温瑾潼悬腕临着《乐毅论》,笔尖在\"夫差\"二字上洇开墨团。她偷眼看向西窗下批阅奏章的父王,悄悄把写坏的宣纸团成球。
\"第五张了。\"温北君头也不抬,朱笔在军报上勾了个圈。小郡主瘪着嘴去捡纸团,腰间禁步的玉环佩叮咚作响。
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竹哨声。温瑾潼眼睛一亮,却见温北君放下奏章:\"你刘棠姐姐的刀法课未时才开始。\"
\"可卫大人说习字要劳逸结合\"她搅着腰间丝绦,忽然灵光一闪,\"爹爹昨日答应带我看新到的西域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