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知道。\"郭孝儒将铜铃放在她掌心,\"所以重新做了一个。\"
窗外,雪落无声。
腊月二十三,灶糖的甜香飘满了雅安城。郭孝儒在药庐门前挂上新的桃符,红纸上的\"福\"字还是刘棠握着他的手一起写的——她的字向来歪斜,这一回却格外端正。
\"左边高点。\"刘棠站在三步开外指挥,怀里抱着那只花斑猫。小猫已经长大了不少,正用爪子拨弄她发间的红绳。
郭孝儒踮脚调整桃符,听见身后传来\"咔嚓\"一声。转头看见刘棠正咬着一块琥珀色的灶糖,糖渣沾在她唇角,像粒小小的金子。
\"王伯新熬的。\"她含混地说,掰了半块递过来,\"尝尝?\"
糖块在舌尖化开,甜得发腻。郭孝儒却想起去年今日,刘棠翻墙进来,往他药碾里扔了块咸肉粽——她说南边习俗是\"过小年,吃咸粽\",结果害他一炉药全染了粽叶味。
\"想什么呢?\"刘棠突然凑近,温热的呼吸带着糖香拂过他耳畔。
郭孝儒的耳根又红了:\"没药圃的当归该收了。\"
雨水节气刚过,药圃的泥土还带着冰碴。郭孝儒蹲在田垄间,小心地拨开枯草,底下已经冒出嫩绿的芽尖。
\"找什么呢?\"刘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她今日换了春衫,红衣比冬日时轻薄许多,袖口绣着歪歪扭扭的杏花——看针脚就知道是她自己绣的。
\"白头翁。\"郭孝儒指着那丛嫩芽,\"这时候采的根茎药效最好。\"
刘棠学着他的样子蹲下,发梢扫过新泥。她突然\"咦\"了一声,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:\"差点忘了,给你带的。\"
布包里是几颗奇形怪状的种子,表皮粗糙如树皮。\"北境商队带来的,\"她得意地说,\"说是能开蓝花。\"
郭孝儒接过种子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蹭——那里有道新结的茧,是最近苦练左手刀磨出来的。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腰间解下个香囊:\"换季时戴这个,防风寒。\"
香囊上绣着朵七叶莲,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出自他手。刘棠系在腰间,蓝布衬着红衣,像一簇小小的火苗。
雷声滚过学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