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茎的断口整齐利落,是刘棠的双刀手法。篮底压着张字条:\"后山崖边的开得最好——棠。\"
字迹歪斜却有力,墨迹里混着些金粉——是前几日郭孝儒给她配的鎏金墨,说是可以写不褪色的药方。
采完药回来,郭孝儒在案前捣了一上午的菊花汁。午时刚过,窗棂被轻轻叩响。推开窗,一枝丹桂斜斜地探进来,后头是刘棠带笑的脸。
\"苏夫子说要做桂花酿。\"她晃了晃手中的花枝,\"帮忙挑拣?\"
桂花的甜香很快充满了药庐。刘棠坐在药碾旁,笨拙地学着分离花蕊。阳光透过窗纸,在她红衣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郭孝儒看着她沾满花粉的指尖,忽然想起《本草纲目》里说,丹桂可安神。
\"看我做什么?\"刘棠抬头,发间沾了朵金色的小花。
郭孝儒伸手替她拂去:\"有桂花。\"
他的指尖停在刘棠鬓边,触到一缕微湿的发——是晨露还是汗水,竟分不清了。
第一场雪落下时,郭孝儒正在煎药。炭火噼啪作响,药香混着水汽在屋里弥漫。门帘突然被掀开,刘棠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,怀里抱着个陶罐。
\"快!\"她将陶罐塞进郭孝儒手里,\"捂一捂。\"
罐里是几只刚出生的奶猫,冻得瑟瑟发抖。郭孝儒忙用棉布包住陶罐,放在炭盆旁暖着。刘棠蹲在旁边,呵气暖着冻红的手指。
\"在演武场草垛里发现的。\"她小声说,\"母猫不知跑哪去了。\"
郭孝儒煮了羊乳,一滴一滴喂给小猫。刘棠学着他的样子,将奶滴在手背上试温。火光映着她的侧脸,将平日里的英气柔化成温暖的轮廓。
\"这只是你的。\"她突然指着最瘦弱的那只花斑猫,\"像你,爱发呆。\"
郭孝儒轻笑,从药柜深处取出个木盒:\"那这只是你的。\"
盒里是枚铜铃,系着红绳——和当年刘棠腕间那枚一模一样。她怔怔地看着,直到小猫的叫声唤回神思。
\"我\"她声音有些哑,\"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