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李泽修从前,不是从来都不允许她看这些“情词艳曲”的吗?为什么今日又特意来带她看?
李浔芜心中疑惑,她微微侧目,发现李泽修正微微眯着眼,神情专注地盯着戏台,显然已经看入了迷。
李浔芜见状摇了摇头,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温热的茶。
此时那陈娇莲继续在台下唱道:
“云掩柴门,钟儿磬儿枕上听。柏子坐中焚,梅花帐绝尘,果然是冰清玉润。长长短短,有谁评论,怕谁评论?”
李泽修听到这句时,点头喝了个彩。
随即便有一个金吾卫冒了出来,朝着那戏台上扔了两袋银钱。
李浔芜正对那金吾卫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惊叹不已时,李泽修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,轻斥道:
“你别发呆,专心听戏!”
李浔芜揉了揉脸,点头“哦”了一声。
不多时,旁边的隔间突然传来了动静,有一青年男子似乎是喝了酒,开始长吁短叹道:
“这书生潘必正也是命好,进京赴考居然能够一举得中,最后抱得美人归,如此好事,怕也只在戏中才有了。”
另一人听后笑道:
“世兄何故作此言论,你我二人今年虽未中第,来年还有机会。如今陛下刚刚登基,广开恩科,连续三年举办春闱,以世兄的才华,还怕考不中?”
那青年男子叹息一声,抱怨道:
“即使是考中了又如何?一榜的进士,照样要先离京历练上几年。也就是他陆卿时命好,不过去荆州治个水,回来就成了三品的工部左侍郎,你我寒窗苦读十几载,也不如人家娶一回公主啊!”
“不是听说那陆小大人……在荆州被山石砸断了一条腿……成了个瘸子……”
“瘸子又怎么样?他又不是武将,得非上战场打仗,瘸了腿,以后照样平步青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