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广袖拂过我汗湿的额角,冰蚕丝料子上浮动的不是寻常刺绣,当那玉雕般的手指抚上我脸颊时,我本能的瑟缩,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行径可能冲撞了仙人,刚想下跪致歉,却被一把搂进了怀里。
“我说了,此女我要了。”白发仙子的指尖自我下颌滑至颈间,在守宫砂处稍顿,“不要让我重复第三次。”
我浑身血液凝固。
为什么,是我呢?
“怕我?”她忽然轻笑,眼中不是情欲,不是戏谑,而是一种怪异的慈祥。我这才发觉自己退到了描金柱旁,水袖缠着柱上盘龙,勒得指尖发白。
“嗯”
我鬼使神差的嗯了一声,可仙子也没说什么,只是伸手蒙上我的眼睛。
“闭上眼。”我照做了,待我再睁眼时,高台之下只剩一盏盏开的正艳的冰晶血花。
我腕间银丝忽然收紧,整个人跌进冷香萦怀的怀抱。仙子心口跳动的不是血肉之音,而是某种韵律奇特的机括声。
“别怕。”
醉梦轩的朱漆大门在我们身后轰然闭合,那些曾让我夜夜惊惧的调笑声,此刻都成了遥不可及的蛙鸣。
她广袖拂过的长街绽出霜花,我赤足踩过之处,满地金粉凝成银河碎砾。
直到此刻我才敢抬眼细看,仙子眸中流转的并非凡人瞳色,而是万千星辰湮灭重生的幻影。
“恩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