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子倒令袁让刮目相看了,思虑至此,不但深谙人心,尚能体察民情,只做个县令可委屈了。
不过在东海这小镇子做县令,有那座在本地不声不响却闻名于王都显贵的迦持院做靠山,已是赵旺最大的倚仗了,虽说没油水可捞,但入了住持的眼,往后顺延个子孙三代,皆富贵无虞了。
赵旺身在福中,甭管知不知福,都是福。
袁让自怀中摸出名捕令,是个磨损严重的青铜小牌牌,递与赵旺,道:“我不喜欢打造这些虚头巴脑的物件,是故天下分发出去的名捕令都是我从帝国的名捕堂买回来的。散发名捕令是我对于缉拿凶徒的凭证,这块却不同,往后有任何问题皆可凭此令前往各州道府,哪怕见了帝君,见此令如见袁让。”
早就听闻名捕袁让都敢指着帝君鼻子头骂,看来是真的了,赵旺噗通跪了,嗫喏道:“卑下哪敢接令,这辈子就没想过再出镇子,此令只怕要折辱于卑下手中!”
袁让笑道:“你没想过再出,就不为后代想想?”
闻听此言,赵旺惊骇莫名,霍地抬头,直勾勾盯着袁让,袁让道:“甭管未来多少年,也甭管袁让还能活多少年,只要这令牌还在,袁让今天的话就算数,我认这牌子,那么愿意给我面子的,就都会认,假使我死了,狄鹰会接着认,只要大名府还是那个大名府,就定保你子孙后代。”
这下子可真就不敢不接了,赵旺颤抖着接过名捕令,入手温暖,带着名捕先生的体温,暖洋洋的。
赵旺这厢感激涕零,袁让早已上了车,再嘱咐几句为官之道,朝一众衙役仆从抱拳告辞,便呼喝一声,扬鞭催马,踏上征程。
赵旺怀抱名捕令,心里美滋滋,传家宝肯定没跑了,但要说拿着令牌去麻烦名捕,那是万万不能够的。凡我法道中人,别说百十年前是何等光景,单说袁让就任名捕以来,我辈同道,见之如拜神。
……
“神能救人,也能杀人,赵老爷,宗师的身份我已对你言明了,依你看,此案如何结?”
……
除却罗睺宗师与赵旺,谁也不知道他们竟早已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