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出口,已使他哽咽起来。
荀炳抿嘴笑道:“或许,先生于我师父,就真的是天下,我观先生如高山仰止,师父与我是同样的心境。”
袁让哈哈大笑,拍拍他肩头,“我挂个虚名,人家喊我名捕,你不也是名捕?我比你虚长几旬,占了点便宜,再者,见到了你师父,告诉他,若有生之年我与他再见,切勿执弟子礼,大家同道,此道甚宽矣!”
荀炳洒脱一笑,郑重作揖道:“先生,西凉之事要对你说一句抱歉,我与钟繇是利益使然,与先生相交是道义所存,所幸钟繇已伏法,我也不算助纣为虐。”
这是指的客栈中雪儿失踪一事了,袁让起初心中便有猜测,今天从荀炳口中听来,便算是彻底证实了心中所想。
既然几个人都睡在大堂中,又有两名仪仗兵暗中巡逻,自然不会叫任何人深夜潜出客栈,截止那天清晨,也只有荀炳与汉十五这四个人离开了客栈,若钟繇早与荀炳暗通款曲,雪儿逃走便是情理之中了。
袁让摆摆手,道:“我始终相信,进入公门,赏罚分明,那么这样的人就坏不到哪里去,你也要庆幸我先遇见了燕雏,见过他之后,我心里就很明白,这样的一个人教出来的弟子不能算最好,但一定是出类拔萃的。我那弟子自打断头之后,心性和脑子都出了点问题,你再与他碰面,若有生死相向的时候,请饶他一次。”
荀炳道:“我与狄鹰,也算道义相交,先生的嘱托我记下了。”
“走吧,进了魔筑见到你师父,替我问他好。”
荀炳爽朗大笑,与名捕一见心满意足,拨马掉头,追上了大部队。
——
“先生,此事显然太过蹊跷,狄鹰如今尚在迦持院中,且少年模样,这道魔息残留或许是有心人为之。”
枯楼之中的血眼纠察,为一代名捕袁让带来了难以勘破的迷障,缘何狄鹰身负魔息,现身枯楼,这般光头模样又当真是他的弟子么?
罗睺,是否又是你在推波助澜?
血眼撤去,一切恢复如初,袁让多了分心力交瘁,“走吧,线索就这么多了,回迦持院请教下住持或一秀,应该会有答案。”
两个人并排下了楼,两个小家伙还沉浸在方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