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剪。”
百姓们跟着长舒了一口气。
岳氏早就冻透了,手中捧着的汤婆子才早凉透了。
通议大夫胡成安也赶到了,陪着自家夫人站在寒风里,从头到尾,没开口说过一个字。
许知意几乎是被何陵景半抱着才勉强站起来,小脸惨白,勉强挤出丝笑。
“凤儿的命保住了,接下来只需按方抓药,喝上十日左右,慢慢将养着就可恢复。”
何陵景低声询问许知意,接过蘸了墨的笔刷刷写下药方。
胡成安接过药方,手还在不住地发着抖。
“多谢何少卿,多谢姑娘!待小女的身子痊愈了,定会登门拜谢大恩!”
说罢,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。
先是解下腰间佩带着的和田玉佩,接下来又将束发用的玉冠也拆下来。
岳氏愣了愣,也赶忙褪下腕上戴着的两只金镯子,还有耳坠,钗环
许知意神情微滞,旋即笑开了。
“夫人不必如此,诊金凤儿一早便给过我了!”
说完,从荷包里取出几粒金花生,冲着二人扬了扬。
岳氏突然忍不住,眼眶一酸,泪便再也停不下来。
凤儿的小花生能值几个钱,不过是平日里拿来买些小零嘴的东西。
没想到,就这点不起眼的小东西,竟是结下了善缘,硬是被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。
初见时,只以为许知意是个温良端庄的姑娘,除了那张脸绝世无双,倒真不知她还有这样出神入化的医术。
岳氏暗道,安王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,竟错把珍珠当了鱼目。
通议大夫胡成安心中也是百感交集。
他与何陵景不过是点头之交,何况何丞相在朝中权势滔天,想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,自己这官职,连人家门边都碰不到。
何陵景心疼许知意,淡淡瞥一眼胡成安。
“要是真想谢,就尽早让她康复。”
侧头,望着许知意,语气温柔。
“上车,饿了吧?”
许知意冲岳氏浅浅一笑,又朝那些替她挡住风雪的百姓们微一颔首。
“今日多谢诸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