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小声嘀咕道:“徐绕疯了。”
佩剑上朝,加封九锡,皇帝自认德不配位,为苍生社稷行禅让之举……只是徐绕有子孙吗?
老聋儿笑道:“胆子不小,直呼其名。”
张英转头看了眼高高的白玉台阶,大殿里边有张传说中的龙椅,这条京城中轴线,一直蔓延到大绶中岳的祖山,山巅的玉霄宫。
那位女子山君,真像一位历朝历代都在垂帘听政的妇人。
张英叹了口气,使劲搓揉着脸,“当了神仙有什么好的。”
老聋儿说道:“可以让你有底气与许多人很多事,说个‘不’字。”
张英刚要开口说话,便觉得眼前一花,出现了一位白衣缥缈的……神女?
那女子笑道:“道友适合当那住持日常课业的传功道士。”
老聋儿摆摆手,“过奖。”
生平最不喜欢、也极不擅长的,就是跟谁客套寒暄虚情假意,嘴上说些有的没的,那叫人心不古,风气不正。
我辈学道人,练剑也好,修道也罢,岂可随波逐流,没点主张?为人处世,得有定力。
这位女子剑仙,她是鬼物,正是白帝城阍者,郑旦,越女剑术一脉。
她环顾四周,说道:“郑先生交代过了,说殷霓身份多重,手段不俗,不要随便动她,小心大绶京城顷刻间变作一座死城。”
老聋儿皱眉道:“是那周密针对我家山主的残余后手?”
郑旦摇头道:“是浩然天下必须要还的一笔旧债而已。陈国师只是凑巧路过此地,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,没必要揽事。”
老聋儿问道:“你来这边就是提个醒?”
郑旦笑道:“算是原因之一。再就是郑先生让我当回说客,劝说‘殷霓’秘密去往蛮荒东南地界,与郑先生见个面。”
无人问津久矣的国师府,朝廷只是定期派遣宫女洒扫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