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天还未大亮,寻常的药铺子哪里会这么早的营业?
管家无奈,只能去寻了沈静安。
“公子,咱们府里万事俱备,只是这住家大夫还没聘来妥帖可靠的,如今姑娘病势凶险,该当如何,您给拿个主意吧!”
沈静安听闻沈熹微病了,还以为她是被白日里咄咄逼人的李福吓到了,只匆匆披了一件单披风便赶去了沈熹微的院子。
他赶过去时,珠儿已经听沈熹微的吩咐,将萧煜先前开给她的药方子去抓药。
沈静安用指背碰过茶壶,试过水温是温热的,才盛了一杯,递给咳得小脸儿晕红的沈熹微。
“阿兄不用忧心,我们手里有方子,都是先前试过,有用好使的。”
沈静安追问道:“京都哪个大夫开给你的,还是太医署的某位太医开的?”
经过昨夜的天人交战,沈熹微已然下定决心,除却自己两世为人的秘辛不方便对阿兄吐露外,再不隐瞒他任何事。
当下,她便将萧煜如何知恩图报,赠予她这张方子的始末,交代了个清清楚楚。
沈静安很是纳罕,道:“萧煜?他竟然还通岐黄之术?”
沈熹微颔首道:“唔,他说,大约是久病成医,自己没爹没娘的,病重也无人管,便自己偷看了内经杂书,试着给自己开方子。”
听过她的解释,沈静安只觉得荒唐。
“药物之间相克之物长有之,配伍更是严苛,你如何能听他三言两语,便敢将那野方抓来服用?”
他言辞急迫恳切,沈熹微自幼跟在他身边,甚少见着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。
她心知沈静安是关心则乱,可心下到底还是委屈。
“阿兄责怪的是,我也想寻个妥帖的大夫好生医治,也不想在严严冬日还要跳那冰窟窿。”
“可我一人孤立无援,除却一个毫无背景的萧煜可信任外,旁人哪个不是对我揣了别样心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