乍一进来,便能嗅到幽幽的桃花香,清新又怡人。
“这公主好生诡异,浑身上下都与京都贵女充满了格格不入的诡异。”
沈熹微想不透,又觉得可能是她年纪太小便和亲北狄的缘故,身边竟是些不通笔墨的糙汉子,是以才没有女儿家的娇态。
沈静安神色清冷,瞧着沈熹微的目光却如春日暖阳般,让她心里都暖暖的。
“的确诡异,我们微微一定要远离他。”
沈熹微嘴里答应着,目光落在沈静安案几上几张雪白的宣纸上。
墨盒中是上好的徽墨,在宣纸上落笔的却是朱砂的红…
沈熹微凝神细看,那上面的字却扭扭曲曲的像是鬼画符般,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,她都没见过四国之中,有哪一族的文字是这个模样的。
“阿兄,这是——”
她话还未说完,沈静安便眼疾手快地将最上面的那张宣纸扯下来,撕成了碎片。
“没什么,昨夜无聊之时,随手乱画的。”
沈熹微勉强扯了扯唇角,露出一抹敷衍的笑,匆匆回了自己房间。
每个人心底都像是住了一头野兽般,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。
萧煜如此,就连她以为与她亲密无间的阿兄也是如此。
沈熹微坐在梳妆台前的锦凳上,推开小轩窗,遥望窗外以攒了新枝丫,冒出嫩绿色小尖尖的枝节,心下是一片怅惘。
人人都说话无不可对人言,可她又如何能怨怪沈静安有事藏在心底瞒着她?
她前世今生两世为人,何尝不是藏着那些心酸过往,不可对阿兄心无芥蒂地吐露?
沈静安心底藏着什么秘辛,沈熹微不得而知,但阿兄无论做什么,瞒了她什么,也定然都是为她好,这一点沈熹微心如明镜。
只是为她好,却不顾忌自己的身子,否则他也不会至今瞒着她,何时伤了腿,又是为何伤的。
如今的节气虽已过了雨水,夜风却还是有些凉的。
沈熹微漏夜吹过冷风,脑袋虽清明,心到底是记挂着沈静安的腿伤,忐忑不安地躺在床榻上,还未直寅时起床,便胸闷胀痛地咳醒了。
睡在外间的珠儿听见她压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