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泽长发半披半束,身上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玄色长袍,大敞的衣襟间胸膛微露,一脸颓然地正坐在那里借酒消愁。
微醺的眸眼掀起,他目光锋锐依然。
“皇叔来做什么?”
“是来看我有多狼狈?”
萧时宴走过去,抢走萧泽手中的那壶酒,咕嘟咕嘟猛灌了好几口。
他本是不喝酒的,可今日,萧泽也想尝尝借酒消愁是何等滋味。
萧泽见状,冷声调侃道:“看我狼狈就如此开怀?”
喉咙轻哂一笑,萧时宴拖着声调自嘲。
“彼此彼此,没什么好开怀的。”
萧泽抢回剩下的半壶酒,猛灌了一口后,颓丧道:“皇叔如今是江山美人兼得,正是春风如意之时,何谈狼狈?”
“美人跑了。”
萧时宴回得无精打采,根本不见昔日的阴冷威严。
萧泽冷笑了一声,胡乱猜道:“跟秦野跑了?”
萧时宴用沉默回应。
薄唇微讽一牵,萧泽幸灾乐祸道:“真是自作孽,不可活。”
“皇叔当初若未从我眼皮子底下救走秦野,何至于今日被他抢了美人。”
“送皇叔两个字”
萧泽凑过去,笑道:“活该!”
萧时宴侧眸看向萧泽。
看着看着,竟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。
透过萧泽,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的模样。
守着这偌大的皇宫,过着了然无趣的寂寥日子。
虽说,夺这江山,当初有一半是为了复仇、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,可也有一半是为了夺回并守住夏时锦。
如今仇报了,怨气出了,野心和欲望也满足了,便只剩下与阿锦同守江山,白头偕老的愿望。
可惜,可叹,可笑!
堂都拜了,发也结了,皇后也封了,却仍然留不住想走的她。
萧时宴好不甘心,总还想再最后争取一次。
“想见阿锦一面吗?”他问萧泽。
萧泽没回答,低头又灌了一口闷酒。
萧时宴又言:“帮我一件事,事成,分你半壁江山。”
“算了吧。”
萧泽神色恹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