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时宴无力地冲他挥了挥手,并屏退了屋内的所有人。
他什么都不想听,什么也不想说,只想自己一个静静地坐一会儿。
可这一坐,萧时宴便从黄昏坐到了黑夜,从黑夜坐到了黎明。
他无念无想地看着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屋内,一点点偏移,最后落在他的身上,给了他一丝暖意。
长吁一口气,萧时宴起身,面色阴沉冷寒地踱到军舆图前。
目光落在突离、朔月那一带,转而又移跳到东州、南越。
秦野要反,势必会通知秦老将军和秦朝,让他们调兵或攻打庆阳,或者回雁北。
只要秦家军一撤,东州、南越两地便会立刻出现兵力缺口。
而与东州、南越相邻的敌国便会伺机入侵,逼着他从匀出兵马去填补这两处缺口。
而铲除余党,镇压四处掀起的战乱,也需要大量的兵马,如此一来,他能带去突离抢人的兵马便超不过五万。
这五万兵马又该如何与突离的十几万大军抗衡?
萧时宴很清楚,他若是带着这五万兵马去突离,胜算不大。
若秦老将军和秦朝两队军马,一个攻打庆阳,一个从雁北和殷燕两处,联合突离兵马,前后左右围攻夹击他,到时江山和阿锦,他一个都别想要。
可若集中所有兵力去攻打突离,倒是极有胜算夺回阿锦。
但他国敌军便可趁机从东州、南越攻入,再加上拥护萧泽的余党回杀结果显而易见。
这刚刚建起的西商国,连同他萧时宴,都会成为天下人口中的大笑话。
秦野分明是在逼着他做选择。
要江山,就要不了阿锦。
要了阿锦,便会失去江山。
可他都一无所有了,就算把夏时锦抢回来,又如何?
难道要拖着她一起过苦日子?
一个明谋算是被秦野玩得明明白白。
萧时宴苦笑亦感叹。
当年雁北那条乖顺的小狼狗,如今终于蜕变成了一头凶猛会咬人的野狼,且来势汹汹。
他站在那里,思索着两全之策。
当日夜里。
萧时宴来到了上京城,如入无人之境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