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来的睡在张有志床上的那个工友说,你们不承认干那事儿不就完了,你们与花蝴蝶签的什么协议?拿来我看看。
光头看了新工友一眼,说,就一张纸。
拿来我看看,我大舅家老表就是律师,协议啦,合同啦,这方面的事儿,我略懂一点儿,你拿来我看看,新工友说。
在他那里,光头用下巴颏儿朝板寸指了指。
板寸起身,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带密码锁的皮箱,用手捂着解码后,从几层衣服底下拿出一张白纸,递给新工友。
新工友很仔细地看了一遍,说,这样写不行,我读你们听听。协议书:我们与花蝴蝶说好了,每月六百块钱,无论办多少回事儿都是六百块钱,一回事儿不办,跟天天办事儿都一样,照收六百块。这协议写得有问题,模棱两可,容易让人抓住把柄,脱不清干系!
新工友这么一说,光头和板寸都紧张起来。
花蝴蝶和工头老板穿一条裤子,他们让怎么写我们就怎么写!光头说。
新工友说,没有这样写协议书的!
板寸说,就是害怕万一警察查起来,他们要是认定白纸条是我们与花蝴蝶的包月协议,再加上,万一花蝴蝶在公安局交代了事实,也承认了协议,两下里一印证,不就坏事儿吗?
新工友想了想说,那些卖房子的开发商,让买房子的人签的购房合同,你们见过没有?
光头和板寸齐声说,那咋没见过?不但见了,还签过,小孩子上学买学区房,不签也得签,不然小孩没办法上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