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彻的神情不自觉柔了下来,他凝视着她生动的眉眼:“嗯。”
谢惜棠:“……先是将单独的房间让给了我,又在这么冷的天跑出来比试指点,你可有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?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?”
“你关心我,”他将少女被风吹乱的发丝捋到耳后,“只是出于大义吗?”
谢惜棠抿唇不语。
怎么可能只是出于大义呢?
他那样尽心尽力地教自己骑射,在金吾卫校场的那段时光是她少有的快活时光。
他一眼就认出了易容后的自己,将那伙残害百姓的贼人尽数捉拿,还不计原因地替她抓到了许暮。
她幼时便听过小战神的传说,言彻也的确不负想象,不仅勇武过人,还正直坦荡。
他天生便能吸引旁人的目光。
谢惜棠声音有些干涩,她没有再选择躲避,而是直接道:“言统领,你要的我给不了。”
“你,或者说言家,需要的是一个能顶起门楣的贵女,而我,若无意外,这辈子都不会再变回谢侍郎府的大小姐。就算我回谢府了,失踪在外这么些天,加上与季驰的前一份婚约,言家也不会让我进门。”
言彻皱眉:“他们做不了我的主,我已可以单独立府。”
谢惜棠摇头:“这也不是最关键的,重要的是,我从未有过嫁人的打算。”
一次的教训已经够了,她不会再把自己的命运赌在男人的身上。
二十来岁的时候,他们或许是真的爱你,真的愿意为你付出一切,那四十岁呢?五十岁呢?还能一直保持这份炙烫的爱意吗?
她不想将筹码让出,去博这颗心能维系多久。
她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。
她要滚滚不尽的财富,要足以自保的权势,在想谈感情的时候去谈一段感情,即便对方要离开要变心,她也不会因此颓丧,可以坦然地再换一个。
不谈情也不要紧,养一个干净的在身边,排遣寂寞也可以。
她知晓她的想法有些大逆不道,不为世道所容,可上天都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,若还畏畏缩缩,岂不是浪费上天的垂怜?
言彻是很好,她也有那么些微的心动,可他的权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