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体已经安葬在奶奶的坟下,如今只能去坟前祭拜了。堂弟赵小军和二堂弟赵小武默默地走过来,兄弟三人之间相视无言,只是眼神中透着相同的哀伤。他们拿着烧纸,缓缓向坟地走去。
一路上,山娃的脚步愈发沉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虚浮无力。到了坟地,望着那座新起的坟茔,山娃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,他回忆起大伯生前对自己疼爱的过往,悲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,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。
他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大伯的坟前,双手颤抖地拿起烧纸,哆哆嗦嗦地点燃,代表父亲,恭恭敬敬地向着大伯的坟头,连磕了三个响头,嘴里喃喃自语祷告:
“大伯!您一路走好,您的弟弟赵明因路途遥远没回来,我代父亲来看您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祭拜过后,山娃强忍着内心的悲痛,起身和两位堂弟一起回到大伯家中,然后与大娘和堂弟一一告别。。。。。。
他知道,生活的苦难还在继续,可他必须得扛着,一步一步地走下去。怀揣着满心的哀伤,山娃再次踏上归途,返回了兴隆县城,那山城的春色依旧,可他的身影却显得愈发孤独与落寞。。。。。。
山娃站在县城街边,望着远方大山上那蜿蜒的小路,心中满是惆怅与惴惴不安。春风拂过,却吹不散他对父亲的牵挂,那牵挂里夹杂着愤愤的怨恨与遗憾,犹如春日里的倒春寒,冷得他心里发颤。
可毕竟血浓于水,他怎能真的能够放下呢?不知道父亲现在咋样了?一想到他孤零零的被留在了大东北,心里就在流泪、就在滴血。。。。。。
大东北,赵明拖着沉重如铅的脚步,从库都尔镇民政所走出来。手里紧攥着那张《离婚无效证明》,每走一步,都似有千斤重担压身。
他迈进那风雨飘摇、破旧不堪的低矮家属院,看着四周斑驳的墙壁,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,失声痛哭起来。他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想一心追寻的爱情,竟被养大的逆子山娃击得粉碎。那破碎的心,仿若春日里被狂风骤雨打落的花瓣,洒落一地,凌乱而凄惨不堪。
不甘心就此罢休的赵明,在痛苦中挣扎着,他决定向命运抗争。他无心工作,跟单位请了假,踏上了开往吉林省双阳县的列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