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时至望着战战兢兢的丽嫔,脑子里却想起了梗着脖子的窦昭昭,这宫里头上上下下哪一个,不是他一个眼神、至多一句话,就知道跟他服软请罪的?
偏偏那个最该知罪的人,脾气比石头还硬,他冷了窦昭昭这些天,她愣是毫无动静,反倒有闲情逸致跟丽嫔一起学下棋。
窦昭昭还从来没有跟他下过棋呢!
从前还会用他的字做帖子练字,自从陆长禧出生后,字也不练了……
陆时至想着,抿唇深吸了一口气,冷哼一声,逼问道:“你犯了什么罪?”
“臣妾……”丽嫔显然不知道怎么无中生有,吞吞吐吐了好一阵,才想起来把窦昭昭抬出来,“臣妾不该扰了珍妃娘娘清静,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你哄了珍妃高兴,这是好事,何罪之有啊?”话是这么说,可陆时至的语调却冷的刺人。
“臣妾……”丽嫔被问的头皮发麻哑口无言。
“难不成……”陆时至微微顿了顿,眼尾射出锋利的寒光,“在你心里,朕见不得珍妃高兴?”
丽嫔被陆时至的阴阳怪气激得打了个冷颤,仓促俯首拜下,“臣妾不敢!”
陆时至望着他战战兢兢的模样皱了皱眉,觉得无趣之余,也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,“起吧。”
丽嫔的腿都是软的,呐呐应声起来,呆立在原地,手脚都是不知道该往哪放。
犹豫纠结了好一会儿,鼓起勇气低声道:“陛下若是没有旁的吩咐,臣妾就不打搅……”
陆时至显然也觉得她碍事了些,点了点头。
丽嫔长出一口气,才要离开,就听陆时至吩咐道:“吩咐下去,今夜玉芙宫丽嫔掌灯。”
“!”丽嫔转身的动作一僵,愣愣回头看向陆时至。
还是于力行从旁提醒了一句,“恭喜丽嫔娘娘。”
处于惊吓中的丽嫔这才回过神来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,“多谢皇上垂爱。”
丽嫔惊魂未定的从御书房离开,陆时至这才抬起头来,于力行立刻打起精神,等着皇上吩咐。可陆时至的目光看向了门边站着的张公公。
就在于力行在心里揣测陆时至是何用意的时候,皇帝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,“她是何反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