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人们顿时雀跃起来,念一连忙上前,想要扶起窦昭昭出去接驾。
“陛下可叫人通传了?”窦昭昭压住了念一的手。
小宫女摇头。
“那就当不知道。”窦昭昭坐稳当了,拿起了筷子,“布菜吧。”
几人很快领会了窦昭昭的意思,各自忙活去了,极力压着表情,即便陆时至的身影进殿来,也只是安静屈膝行礼。
窦昭昭更是专注于碗里的清汤,低头轻轻吹拂着,缓缓啜饮。
直到陆时至的玄青的衣摆进入视线,她这才抬头,目光呆呆在他俊美的面上停留片刻,缓过神来,连忙放下筷子,抬手撑扶住桌沿一角,借力站起身来。
“臣妾恭请陛下圣安,陛下驾到,臣妾有失远迎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
陆时至径直在桌旁坐下,扫过她有些吃力的动作,略一抬手,于力行立刻上前搀扶。
“谢陛下。”窦昭昭恭恭敬敬站着,礼数周全。
陆时至瞥了眼她垂眉耷眼的脸,点了点头,“坐吧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窦昭昭撑着桌沿,动作沉缓地坐下,眉头微微皱着,似乎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,都有些吃力。
陆时至静静看着,明明是最平常的动作,听惯了的话,从窦昭昭嘴巴里吐出来,平添了几分可怜味道,也让他莫名成了那个恶人。
陆时至想不出来哪里不对,只能有些生硬地开口,“陈医监说你身子不适?”
窦昭昭抬头,摇了摇头,“臣妾没有。”
一旁于力行听着,不由得侧目,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,忍不住给她使眼色,陛下问了,你点头就是,怎么还说起大实话了呢!
陛下来都来了,你这么说,不是把陛下的台阶给撤了么?
果不其然,陆时至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,“既然没病,那朕走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