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乡见劝不动,要走,王老四又多问了一句:“去平州的货可得小心儿,这次你们几个人?”
老乡以为他愿意去,毕竟王老四可是行船的老手,有他在也是一大助力。
“加上你的话就四人,东家说了,货不走官府,就走咱们经常走的山道,到了那儿有人收货,这一次的货……是铁。”
王老四大惊,“你们还是别去了。”
老乡摇头,“不去,家里人怎么活,去一趟,能抵好几个月的工钱,岂能不去。”
王老四劝不动,只得看着老乡走了。
哲哥儿醒了,但又只能这么躺着,这几日没力气说话,却是听到了不少讯息,才知自己来了登州。
哲哥儿与上头两位同胞姐姐一同掉落山崖,如今他既不知两位姐姐的下落,还看着救命恩人陷入险境。
这日清晨,哲哥儿勉强有了些力气,张了口,便是向王老四要吃的,没吃上一口硬食,他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,又怎么去王家孙女儿报恩。
王老四家徒四壁,见少年郎有要求,没有拒绝,却是身无分文的上了街,他打算去偷几只粗馍,
倒也怪了,平素这般,王老四多半是被人发现打一顿,毕竟瘸了腿子跑不动,岂能不发现。可偏偏今日,他不仅偷到了馍,还巧合的在道上撞上了官府贵人的马车。
王老四伤不重,那马车上的小小姐年纪不大,却是瞧着他可怜,舍了银子给他看伤,王老便用这银子买了肉回了家。
回到茅屋,煮了大盘肉送到了木板前,看着少年郎吃肉,他拿着碎馍沾着汤汁儿,吃了人生第一次美味。
哲哥儿吃了一顿肉生了力气,第二日下了地,他便留不住了,天没亮就出了门去。
王老四大早上起来,看到少年郎不在了,先是一惊,而后又是一叹,救回来时就见那孩子划破的衣裳贵重,他怕老乡生疑,连忙将自己的粗布给穿上盖住了。
而今人走了,那划破的衣裳还藏在屋里,可惜没将衣裳还给人家。
王老四以为少年郎不会再回来了,没想傍晚时分,少年郎不仅回来了,手里还带回来一包烧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