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砚之却在桌案旁坐下,倒上两杯茶方才开口:“昀儿,你还是不肯告诉我来铄州的原因吗”
“如今你以什么身份来问这句。”昀笙反唇相讥,“想来便来了,何须理由。”
谢砚之没有回答昀笙的问题,而是站起身,极认真地对她道:“来打个赌吧。仍是老规矩,若我赌赢了,你便告诉我真相。”
烛火明灭,映在他较常人颜色浅上许多的眼瞳中,神色专注,纯粹得不掺一丝杂质。
他幼时率真跳脱,成年后性格温和许多,但骨子里的强势半分未减,一旦认真,必要问出个结果。
昀笙知道,他今日非得听到实话不可。
“说吧,”昀笙放弃,“我听着呢。”
谢砚之自虞成蹊向他传信的事讲起,又将到铄州后的见闻一—说与他听,连文芝所说欲告发梁虔通敌之事,也悉数告诉昀笙,说完话锋一转,笃定道:
“此事与梁京脱不开关系。北信王父子不愿亲自出面蹚浑水,便指定由荣恩侯府代劳,也好借机将你我拖下水。”
并非询问,而是平静地点出事实。
尽管两人间横着诸多不快,可昀笙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总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。他担心的也是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