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相处下来,文守卓也确实是个正直之人,昀笙亦不想为难他。
谢砚之饮了一口茶。
“白日我与文守卓谈过,他虽性格豪爽有江湖气,却也固执非常,提及通敌之事仍旧坚持要告发,迟迟未付诸实现不过是被梁虔盯得太紧,一旦找到时机,必然还会尝试。”
昀笙正等他说下文,却见谢砚之转身面对自己,神情坦诚。
“昀儿,”他道,“若得你相助,我或许有法子。”
说得不容置疑,仿佛笃定了昀笙会答应他。
昀笙唯独看不惯他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。两人皆是争胜的性格,不过昀笙表现在明面上,谢砚之则隐蔽许多而已。
即便是幼时感情最深厚之际,若要比试,也是彼此各不相让,虽然多数时间让谢砚之争得第一,可也要让昀笙输得心服口服——也是因此,输赢从未在两人心中留下芥蒂,大不了下次重新比过。
可不知什么时候起,谢砚之有了自己的打算。
昀笙不清楚他听到过什么、看见过什么,只知道他的心思一天比一天重,逐渐将一起嬉闹的时间转去念书、练武。昀笙抱怨扫兴,他也从未解释过,只继续埋头在他那堆学不完的课业练不尽的功法中,乃至事事苛求完美。
——甚至于决定离开京城,于北疆修行武艺,谢砚之也从未与他商量过。
昀笙仍清楚记得那日自己得到消息,却是从别人口中来的,也顾不得计较许多匆忙赶去,堪堪在长亭前拦住他。最终人没留下,自己反倒挨一顿说,她自小至大何时受过这等闲气
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,昀笙敏锐觉察到,或许自那刻起,那个自由无束、说着要与自己潇洒到老的谢砚之,被他抛在了过往里。
现在却又开口要自己相助。
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。
于是她嗤笑一声,迎向对方的双眼。
“谢砚之。”她开口,“求人办事,总要拿出点诚意。”
鸡鸣三声,已过丑时,再有一两个时辰天色就要大明了。
谢砚之朝着床榻哑然失笑,只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