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砚之也笑,说:“少年心性再正常不过,我在这岁数时比他俩还能闹腾,与昀儿一道,能做的不能做的捣蛋事全做一遍,气得夫子追在后面吹胡瞪眼,连寄数封告状信。”
虞成蹊闻言惊讶,再想想,又似乎并不难理解。
“也是,”他点点头,“你这人看着老实,实则也挺能惹事的。若非此,也不会在雍州时出手相助,咱们现下就不会相识了。”
“可说到雍州。”虞成蹊又道,“前几日传来消息,说梁军率二十万大军于雍州被北狄大败,此后一路溃退,怕要不了几个月叛军就能打到铄州了。”
到时只怕又是一场烧杀劫掠,流血浮丘。
谢砚之显然也得知了这消息。
“雍州收复不过短短两年。”他轻叹,“敌军稳坐魏州,任凭梁军对旧部穷追猛打,待梁军亦攻城不下、人困马乏之际一举出兵,自然轻易援下雍州。”
“梁军接连败退,士气已散,即便没有这仗,重丢雍州也只是迟早的事。”
昀笙不知何时也随了上来,话讲得毫不留情,更是直白点出其中关窍。
这情势三人心内都明白,可真说起难免沉重。虞成蹊长叹一口气,不由得愁绪满怀。
“如今大梁内乱不断、烽烟四起,在外亦有敌方虎视眈眈。可说到底,最后遭罪的都是无辜百姓,征税越来越重便罢了,凡有青壮者皆要充军上阵,归时或是鬓发双白,或是早已化作黄土一杯。”
“在梁京时我从未想过这些,现在只觉得痛心,”虞成蹊喝停马,语气认真,“王爷,娘娘,起码保住铄州,莫让战火烧灼到这里。”
他一贯叫谢砚之谢兄,此时却换了个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