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星穿梭其间,游刃有余地与各方来客交谈,面上春风得意,叫人认不出前些时日的萎靡样子。
皆因那日管事送了请帖回来,欢喜着报文守卓答应来赴宴——这是要言和的意思,梁虔方才放下一颗悬日已久的心。
正回想间,下人已跑过来报文参军到。梁虔连忙打点好正欲攀谈的宾客,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向门口赶去。
若放在以前,莫说文守卓根本不会来,即便来了也只是遭他几道冷眼,哪凉快上哪呆着去,酒菜都不给他浪费一滴半口。
可今时不同往日,文守卓手上或许捏着他暗通北狄的证据,背后还靠着宣平王府,简直将他咽喉扼得死紧,只恨不能当祖宗菩萨供奉起来。
其余来客见文守卓出现,脸上或茫然或惊讶。茫然的是全然不认识之人,对文守卓这号人的到来倒也无可无不可。
惊讶的是曾与他俩打过交道者,心里想着今日吹什么风,太阳简直打西边出来了。
在往来人群各怀心思的侧目下,文守卓倒也稳如泰山,步履轻快目不斜视,不多时便与赶来的梁虔会面。
梁虔先一步迎上去,更是让同僚们惊掉下颌,动作亲近,话语中的热情不像作假。
“文参军,可把你等来了!”他道,“快请里面坐。啊呀,来就来了,还带贺礼,这实在让我——”
再一看,是筐蛤蟆,正挤在里面咕呱嚷个不停。
“一点心意。”文守卓正色道,半点也不像在说玩笑话。
幸亏府上的礼乐声大,那筐也足够小,才不至于让周围人觉察出异样。
梁虔的老脸也实在够厚,看见这“贺礼”激动得脸都绿了,却还憋出个略比哭好看点的笑,继续道:“受之有愧。”
于是顺手递给仆从,让他们快些拿走,又引文守卓进厅内坐下,待其余人齐后正式宣布开席。
文守卓面上镇定自若,心里却十分不自在。他从未参与过这等场合,往来应酬规矩甚多,他不善言辞,更说不出众人口中那般违心的奉承话,只管梗着头僵坐在那里,活像个插在田里的稻草人。
至于“贺礼”则是文芝的主意,说这狗官绑走文清让大家担心一场,非得把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