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戎接了过来,那截苍白的指尖捏着越窑秘色碗盏,琥珀色药汁晃出细碎涟漪:“看上去似乎很苦。”
徐容容瞪大了眼睛:“侯爷竟然怕吃药?”
穆戎脸色微红:“谁说的,只是那苦涩的怪味留在口中,总归是难受的。”
徐容容笑了,她忙取出蜜饯——这玩意她已经许久不吃了,没想到今日竟然能用在他的身上。
她将蜜饯推到穆戎面前:“喝完药吃两颗便好,侯爷可以放心吃药了。”
没有了借口,穆戎端起药碗一饮而尽。
苦涩的药汁尽数咽下后,口中便被塞入两粒蜜饯,徐容容的手还未收回,便被穆戎皱着眉擒住。
“这蜜饯放了多久?怎的一点也不甜?”
徐容容疑惑道:“怎么会?明明是前两日洛书见我胃口不佳,特意买来的。”
说完,她捏起一颗:“我尝尝。”
但这只手亦被穆戎擒住,他笑道:“别尝这个。”
“那……”徐容容刚要开口,便被一股力量拢入怀中,接着唇也被封住。
“还是这个甜。”穆戎含混着说完,将她深深吻住。
蜜饯上的糖霜在舌尖化开,盈满了他们的唇舌。
不知过了多久,徐容容整个人软在他的怀中。
烛影摇晃间,穆戎环抱着她低笑:“一日两副药,都有蜜饯吗?”
徐容容涨红了脸。
她决定明日效仿江南时那般,多在他的药中加上黄连!
不过……
她又有些迟疑……明日还是先问问舒先生,加了黄连是否会减弱药性吧。
“容容在想什么?”穆戎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挲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,指尖的温度灼人,全然不似剧毒初解的模样。
徐容容抬头看他:“为何今日不让我在密室里陪你?”
穆戎被头垂了下来,蹭了蹭她额前的软发,声音却似浸过冰泉般清冽,“寒冰封穴之毒最妙处,便是教人痛到极致时……反生醍醐灌顶之清明。那时候,我只知道,我不想让你难过,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难过。”
下雪了。
窗外的北风卷起碎雪扑打窗纸,而他眼底燃烧的星火